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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是你的父母。”丹尼爾說。
“是啊,父母。”蘇小小又開始笑。每當提起她父母親,蘇小小總是這種像笑、像諷刺的態度,丹尼爾總摸不清她心裡在想什麼。
蘇小小不像他,要恨就恨得徹底,情緒過了以後,再慢慢收拾;她所有的態度就是這種又笑又諷刺的冷冷淡淡,連恨或怨都看不出來。
蘇小小從小就被丟在她母親孃家,昂著外婆和兩個舅舅一起過活。她父母都是他們鄉下人口中所謂的讀書人,但是讀書讀到腳背上去,只顧著自己的事業發展,把蘇小小一人丟在鄉下,久久才回來看她一次。
蘇小小的舅舅都對她不錯,但舅舅們有一大家子要養,對獨佔性強的小孩來說,那丁點感情和愛是不夠分的;外婆不偏心,但也難以面面俱到,蘇小小總也是寄人籬下的。
在那之前,他們鄉下就在傳說蘇小小在城市的父母正鬧“婚變”,而丹尼爾離開家之前,更聽說他們已經分居,後來他斷續從蘇小小那裡知道她父母離婚、各自嫁娶。以後,在她離開鄉下之前的,就沒聽她再提過有關父母的事。
只有一次,那是她剛上來唸大學,搬到他住的公寓的第一天,他問她恨不恨她父母,蘇小小的反應是輕笑數聲,然後說:“恨?你神經啊!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快幫我把東西整理好,煮碗麵給我吃,我都快餓扁了。”
這時蘇小小拍拍丹尼爾的肩膀,反像是安慰他說:“別擔心我,反正我從小當自己是孤兒長大,像這樣沒人管,不是很自由?”
“我幹嘛要擔心你?”丹尼爾掠開長髮,瞟她一眼說:“我只是關心,不可以嗎?”
說來說去,他還是在窮操心,蘇小小無可奈何投降地說:“好吧,我投降。那兩人離婚後又各自結婚你是知道的,我媽後來又離婚了,再嫁一個日本人,跟他走了,現在大概在日本當日本婆;至於我爸,好象也離婚了,前兩年公司派他到美國,聽說搞上個長腿大胸脯的洋妞,姘在一起,等著拿綠卡。就這樣了,你滿一意了吧?”
“所以你才拚命賺錢、存錢想去找他們?”丹尼爾自以為是的說:“他們也放心不下你,是不是?”
“找他們?你有病啊!”蘇小小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幹!”
“但你這樣一個人,他們總會擔心。”
“別傻了!”蘇小小笑笑地勾住丹尼爾的肩膀。“他們只是以動物性的本能生下我,責任早了了,我也不會多要求什麼,我跟他們是河水不犯井水。”
丹尼爾不相信蘇小小的話。哪有父母子女彼此疏離到這種寡情的地步?他和家裡的情形是個例外。但蘇小小的情況不同,不該對父母絕望至此,但反過來想,易地而處,若他是蘇小小,他最樂觀積極諒解的態度,大概也是如此罷了。
“小小!”丹尼爾語重心長地喊了她一聲。
“做什麼?”蘇小小當他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丹尼爾看蘇小小那種反應表情,失笑搖頭,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也許蘇小小真的不是在裝模作樣耍倔強,她有她自己的追求和想法只是她不說,而他們不知道而已。她父母的事、她從小的的孤獨,這些對她是否造成陰影?影響她的個性、人生?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起碼,一心攬錢的蘇小小、拜金狂守財奴的蘇小小,身心發展得比誰都健康;她對自己的將來、怎麼過活,也比他對自己來得有把握。看蘇小小,丹尼爾慢慢覺得,也許他的擔心確是多餘的。
誰規定家庭失調下長大的孩子都必是一身陰沉、墮落沉淪?或對生活充滿絕望?
但他也相信,蘇小小的成長,也必定有某種夢想在支撐著她,她才會滿身是光、滿眼是亮。
只不過,那夢想她不說,而也沒有人知道。但一定有著那種夢想存在,她拚命的賺錢,也大概和那個夢想有關,也因為如此,她有夢想可倚賴,才成長得這麼好。
是的,丹尼爾又看看蘇小小,一定是這樣!他幾乎可以確定,在蘇小小的心裡,一定有著什麼夢想存在,日日、刻刻在支撐著她,她才能在那種孤寂的歲月裡,一個人這樣走過來。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好古怪!”蘇小小不知道丹尼爾此時心中突然的了悟,疑惑地看著他。
“忘了!”丹尼爾微微一笑。“本來有事要說的。不過沒關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神經!”蘇小小罵了一聲。“快走吧!對了,這工作一天你算我多少錢?”
又是錢?丹尼爾用手往額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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