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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心等待,也沒有忘記師兄的山盟海誓,但我卻越來越沉迷於僧人元宸的世界,也許是不甘心愛而不得,或者不捨得丟棄曾經的寄託。要知道,修習還魂術,回到前世,原本都是為了他!可是,當我幾乎快忘記這段感情的時候,命運竟然安排我來到他的身邊,我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離開。但我的流連也不帶任何目的。我像一個常年被關在屋子裡的人,突然沐浴到陽光一般,只為享受這寧靜而溫暖的時光。
這天,我正在香雲亭看元宸繪製唐卡,他的師父桑吉達喇嘛推門進來。這次來中正殿我一直沒有看見他,所以有一點吃驚,桑吉達喇嘛應該是知道我來治病的,但在這裡相遇他也有些意外,有些責怪地看了元宸一眼。他挾帶的詭異之氣讓我非常不適。
簡單地問候後,他便去審視唐卡,不時與元宸小聲交談,看的出他非常地看重這幅作品。過了一會,他捻了一點金沙,抹在額頭上,然後盤腿坐在了唐卡的對面。這時,他用眼神示意元宸,叫我離開。
關上房門的一瞬,我看到桑吉達喇嘛從腰間取出了一個半圓型骨碗。那器物陰冷奇異,絕非常物,想到當初在慈寧宮作法時他拿出的女人的肱骨做的法器,我不得不懷疑那是用人的頭蓋骨製成。
難道,他要對唐卡作法?我心裡突然湧上了不祥之感。
誰懂我慼慼之心(113)
我踮著腳從門縫裡望去,達喇嘛平舉著骷髏碗,緩緩向碗中注入一種琥珀色液體,開始念念有聲,元宸則閉目侯坐一旁。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看來已經操持不止一回了。我將耳朵緊緊貼在門縫上,卻什麼也聽不懂,想必是藏教的密法。儘管對此生疏,可是憑藉卜者對法術的直覺,我能悟出這絕非祈福頌德之法。
大概兩柱香的時間,達喇嘛終於停了那令人心煩的唸誦。當他起身準備離開時,元宸突然問了一句:“師父,這是佛性的指引嗎?”
達喇嘛一愣,旋即嘴角下拉,聲音激越:“是的!是諸尊的指引!格列!不要忘記是喜馬拉雅山神拯救了你,布達拉宮才是你的家!你只聽從我佛。”元宸低下了頭。達喇嘛又加上一句:“不要和那漢人女娃走得太近了,當心她是皇上的探子,更不要因她動搖你修持之心。”
達喇嘛開門出來,充滿懷疑和提防地看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意味深長地丟給元宸一個眼神,片刻便消失了。
元宸神情黯然,與先前作畫時的神采奕奕判若兩人,還沒等我發問,他倒先請我回房休息。
我才不會聽他的,一個箭步就竄進了唐卡畫室。
元宸緊跟身後,焦急地說:“師父不讓你進來的!”
“為什麼?!”我指著那幅精美的曼荼羅唐卡:“因為你們對唐卡作法?”
元宸表情有些驚異,但還算鎮靜:“你不懂密宗修持,不要多問。”
“是,我不懂,可是皇上懂,我倒要去問問他、應不應該這樣做。”說著便往外走。
看來激將法奏效了,元宸忙攔住我,示意我坐下。突然一陣風將燭火吹滅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動,黑暗中只有元宸黯然的剪影。也許這樣更好,我們不用看到彼此扭曲的表情。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像個孩子般仰望著專注作畫的他,為他動人的神采而沉醉。突然間,我們似乎就成了劍拔弩張的敵人。我聽到黑暗中,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是怕傷害到皇上嗎?”
我愣住了。是嗎?我並沒有仔細去想,只是本能地警戒他們的詭異舉動,也許潛意識裡,我是在保護皇上?我不知道。我冷冷地回應:“會傷害到皇上嗎?”
元宸沉默片刻。“師父說不會。他用的是人頭器,這是密宗修法者舉行灌頂儀式時用的法器,器內盛酒,修行者喝下,然後被授予密法。灌頂的意義是使修行者聰明並衝卻一切汙穢,所以師父用它加持皇上修行所用唐卡,應該是有益的。”
“不要騙我。我聽見你問達喇嘛的話了,一定另有內情!元宸,告訴我真相。”
“不要叫我元宸!”突然,像是平靜的水面投入巨石,元宸突然暴怒了:“我是格列!格列喇嘛!元宸在6歲那年就死了!與229個族人一起死在清朝皇帝的刀下!他死了!”
屋子裡靜的只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我的眼淚湧了出來,我伸出手:“你在嗎?”
良久,黑暗中我聽到他虛弱的聲音:“我在。”
這就是元宸前世的身世。不知他的父輩犯了什麼樣的罪過,滿門抄斬,6歲的元宸被輾轉救出送到布達拉宮,皈依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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