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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不僅堅固穩重,而且撫之若膚。與之相對,似乎有生氣蠢蠢而動,從沒見過這麼奇的石頭,法源寺的定遠方丈見我流連不前,笑道:“施主身帶貴氣,必是與王權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自古‘靈璧石’便是天下第一石,這塊石頭若不是老衲施了法,倒是一塊絕好的貢石,早就送進宮中了。”
我心裡一驚,這老方丈火眼神算,竟然知道我們的來歷。他說對這塊石頭施了法,難道此石觸犯法理?但有求於人,不便莽然探求究竟,再生事端。我深施一禮:
“方丈,我等只為解同伴心病,絕無其他雜念,還望方丈諒解。”
老方丈微微一笑,抬頭看看天邊最後一絲落下的晚霞:“施主來的不是時候啊。”
“……”
“施主放心,出家人慈悲為懷,絕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道理,幾位請隨老衲入內堂醫治吧。”
此時李儉又“呵呵呀呀”地鬧起來,也顧不上細說,我們幾乎是挾持著李儉進入內堂。好不容易把他按捺住,方丈拿出一串晶瑩透亮的菩提佛珠纏繞在李儉的身上,然後開始誦經。說來也怪,聽著那委婉連綿的經文,李儉竟然漸漸安靜了下來,他似乎在仔細聽辨,眼神從混沌迷離轉而變得專注。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儘管對這樣的聲音似曾相識。第一次去中正殿找元宸的時候,他不就在誦經麼?紅燭佛經,便是此世元宸的全部依戀……我心裡一陣緊,不願去想,於是挪開了視線。
在不遠處的案几上,我看到了一支竹籤。
走到近前,看到那是一支下下籤:勸君切莫應他求,似鶴飛來暗箭投,若去採薪蛇伏草,恐遭毒手也堪憂。
我愣在那裡。這支籤必定是老方丈事先求的,籤詩分明是讓他“閉口存舌,切莫應求”,否則會遭到“暗箭毒手”。可是,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暗害老方丈?
老方丈的誦經聲連綿不絕,象鼓點敲在我的心上,他的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我又何嘗不是?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一定是我疏漏了什麼!我想起師伯和師父說的話,“思卜”,可是我現在一點思緒都沒有。我深深撥出一口氣,閉目凝神,開始倒推這兩天的事情。
當我終於找到疑點,冷汗也爬滿了脊樑……
隱藏在暗處的鬼(78)
我把巴智宜拉到一邊,小聲交待後,便欲轉身離去。
這時老方丈突然停止了誦經,面帶疲憊地挽留:“施主何必周折,那邪物總歸要來這裡。”
我暗自吃驚,也不再遮掩:“方丈,法源寺與她有什麼溯源?”
老方丈指指窗外:“你看見了,那塊大黑石,便是她的因緣,怕是今日我等都要受牽連了。”方丈似乎不勝重負,又咳嗽一聲:“施主請便吧,我法源寺不能承恩於你,你是護佑天龍的人,快去吧。”
就象一道霞光撥開迷霧,我想了想,做了一道符交給方丈,深施一禮:“多謝方丈點撥愚人,救人於難,夏熒兒不會袖手旁觀,這道符可保這間內室不受侵擾,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請方丈不要離開這間屋子,稍後等夏熒兒回來,定傾力相助!先告辭了!”說罷便奪門而出,門外,那塊大黑石默默靜立,周圍是與它一般漆黑的夜色。
策馬揚鞭,十萬火急地趕回悅來客棧,一進門,就和人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竟然是素兒。這丫頭懷裡抱著一摞水墨畫,風風火火的,小臉通紅,鼻尖都是汗,“素兒,你幹什麼呢?”
“師姐,客棧裡有鬼,可是我定不住它,我拿醜人兒鎮它,每間屋都要畫一張,手都酸了呢。”素兒朝我比劃著,抬頭一看,客棧每間房門上,確實都有一張水墨畫,原來那“醜人兒”畫的是判官鍾馗。面貌醜陋甚至兇惡的鐘判官,本是一個驅鬼鎮邪的英雄人物,而小師妹所繪的“鍾馗像”更是非同尋常:那支一尺來長的碧玉筆是師祖傳下來的法器,筆墨所至,可將一切鬼邪拒之門外。
“素兒,皇上呢?”一邊說,一邊朝皇上房裡走。我真是太粗心了。師妹提到的鬼叫“匿鬼”,卜經講到過,那是一種亦人亦鬼的東西,日升為人,日落為鬼,白日可隱藏自身的邪氣鬼性,所以看上去與常人無二,但一到夜晚,又變回鬼邪。“匿鬼”修煉得越好,鬼氣散得越快,收得越乾淨,甚至人鬼兩界收放自如,難以辨認,而一旦恢復原形,也是最為邪惡和強大的。客棧小樓上方,瀰漫著濃重的陰氣,可是這匿鬼的身形卻難以尋覓,但我已經猜到,用調虎離山計把我支開的,便是這個匿鬼,它也是加害皇上的真正黑手。
多虧有素兒,鍾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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