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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逃婚的事情,恩師和師孃都怪罪我了,我,我說等你長大些,等你想嫁的時候,你說,我說的對嗎?”師兄期待地望著我。
我呆呆地看著師兄,難道師兄還等著和我成婚嗎?我怎麼回答他?說對,就是承諾,說不對,如何又是對?
師兄放開木然的我,情緒再次墜入低谷。
“師妹,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他背對著我。肩頭在顫抖。
我難過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絞著手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我默默地帶上了房門。
回到自己的閨閣,倒在繡床上便睡,一夜沒有睡好,此時格外疲憊,只想把所有煩惱都拋到腦後,沉沉地睡一覺。
卻總也睡不塌實,迷迷糊糊的,就聽見衣兒來報,說張公公來了。
奉公辦事,確實方便了很多,我看著張公公手中的紅紙包上,用毛筆寫著的“刁易”二字,頓時覺得安心。
“張公公,我要去辦事了,您回吧!”我叫衣兒為我牽馬。
可是張公公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夏卜筮,你一個女孩兒家,奴才不放心啊。讓奴才跟你去那小樹林吧。”
我心裡一熱,虧得他如此心細周到,但我沒有打算帶任何人去,包括師兄。張公公年事已高,我更不會帶他去冒險。
主意已定,不由分說,我獨自離開夏府,朝宮裡奔去。
一路快馬加鞭。此時日頭正高,路上行人漸漸多了,到一個集市口,險些撞到行人,我急勒僵繩,馬兒前蹄騰空,將騎術不高的我,生生摔了下來。
“女施主,可曾受傷?”
我正摔得頭暈目眩,四肢疼痛,突然看見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胖和尚,正慈眉善目地對我微笑。
剛才就是躲避他才摔下來的。我心裡暗叫倒黴,起來活動一下,倒並無大礙。
“女施主,可否將玉手借貧僧一摸?”那胖和尚又笑咪咪地說。
“什麼?你!”
“女施主莫怪,貧僧擅長摸骨,女施主相貌不凡,前世今生都是特異之人。待貧僧一摸便知。”
早聽說相卜高人中,有一類就是“摸骨師”,一雙手如通天神眼,可知前世今生,兇吉禍福。此人難道就是?再仔細看那胖和尚——眼如彎月,臉似蒲團,儘管神色賴皮,衣衫襤褸,但面目確實喜慶吉祥。
我牽著馬避開圍觀的人群,一瘸一拐地和胖和尚走到一個僻靜處,一咬牙,將信將疑地,把手伸了過去。
胖和尚閉著眼睛,一雙熊掌般肥厚的大手將我的小手全然蓋住,我的手就象融化在一個小火爐裡般熨帖溫暖。
“女施主硬骨如鐵,前世是第九宮的紫辰星,第九宮是超越與實現的宮位,儘管前世隕落在黑月爆炸之時,但今生具有超凡的天賦,可捉鬼降魔,返世還魂,乃一奇女子!”
胖和尚的話將我驚呆了,從未見過這樣的奇人高人,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欽佩的不得了,趕忙問:“師父還看出些什麼?但說無妨!”
胖和尚放開我的手,笑呵呵地說:“天機不可洩露,女施主破天照命,逢情必劫,千萬珍重啊!”
“破天照命,逢情必劫”,我點點頭,心裡想如果我有這一手摸骨的功夫就好了。
“再說一句,貧僧還看出女施主想認和尚當師父!”胖和尚嘿嘿地捂著嘴笑。
我心機一動,趕忙行了一個大禮:“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夏熒兒一拜!”
老和尚樂得合不上嘴,突然把手指伸進嘴裡,活動每顆牙齒。
正奇怪他的舉動,就見他眉頭一皺,竟然將一顆快掉的黃牙拔了出來。
然後他將那棵黃牙在破僧衣上蹭了蹭,寶貝一樣地遞到我面前:
“乖徒弟,這是師父送你的見面禮,別小看這顆爛牙,如果你以後有降不住的鬼邪,念師父法號,它可救你一次性命。”
聽了“師父”的話,我絲毫不敢怠慢,將那黃牙仔細收好。再抬頭想詢問什麼,那高人竟然已經在數丈之外。
“徒兒記住,師父的法號‘倪火浮’!”當這句話清晰地傳到我眼睛裡,他已經隱沒進了人群。
就象做了一場夢一樣,我恍恍惚惚地想著“師父”說的話,繼續趕路,此時,天突然陰了下來。
鬼日降鬼難上難(53)
出門時還豔陽高照,到達小樹林時,天上卻突然飄起了雪花。
事隔多日再來,整片墳地都死寂一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