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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祖太宗舊制,參知政事須有兩人為之呀!”
“的確如此!朕本想讓丁謂和王曾同政。”趙恆說出這句話,丁謂的心都快蹦出來了。不過接下來聽到的,又讓他感到這個世界的離奇和古怪。“可丁謂這個三司使幹得太出色了,朕實在捨不得讓他離開三司!”
丁謂希望陳堯叟能再為他加一把火,可惜當他的目光與陳堯叟相碰時,陳堯叟向他遞過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好像在說:這可不是我不幫你,誰叫你幹得這麼好!按說陳堯叟並沒有錯,可此時的丁謂神經極為敏感,他覺得陳堯叟用完自己就自保富貴去了,所以怒火中燒,牢牢地記下了這個眼神!
沉默片刻,王欽若又開口道:“陛下,臣昨天稟奏亳州知州祁睿率父老三千多人來京之事,聽說他們快到陳橋驛了。陛下是否還要在明德樓接見他們?”
“亳州父老又來幹什麼?”王旦毫不知情,問了一句。
趙恆見狀,問王欽若道:“這麼大的事,你為何沒有和王丞相說?”
王欽若連忙解釋:“臣昨日給陛下奏過之後,本想今天一早便向王丞相說知,還沒來得及,就被雷允恭宣到這裡了,望陛下勿怪!”
“這就是了。”趙恆把話題岔開,看著王旦說道:“亳州是太上老君老子的降誕之地,有座規模宏大的太清宮供奉著老子神像。亳州父老聽說朕封了泰山,祭了后土,也想一沐清光,讓朕去祭奠老子。朕想天也封了,地也祭了,四方五嶽之神也都加封了帝號,這太上老君委實不該冷落,打算去祭奠一番。”
王旦皺了皺眉頭,不敢直說,拐彎抹角地勸道:
“陛下近年東封西祀,可要保重龍體呀!”
這話與其是在勸趙恆,不如說是在訴他自己的委屈:只要一有封祭之事,他王旦就得捧著那副沉甸甸的天書石匣東奔西走。沉甸甸倒也罷了,最讓他下不來臺的是:眾人心中都明知天書是哄人玩兒的假貨,可他還得做出莊嚴肅穆一絲不苟之狀,又是下跪又是磕頭,心裡感到十分羞辱!沒想到王欽若之流竟如此不知節制,沒完沒了地攛掇皇上耍這些無謂的把戲!他王旦也幾次想勸趙恆不要再信這些東西,可惜趙恆被王欽若、丁謂蠱惑已深,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訊息馬上就會傳到他們耳朵裡,那下場只能比張齊賢、張詠更加悲慘!思前想後,他覺得頭上這頂宰相帽子比起做個直臣的名聲,還是更重要些,所以只能隱而不發。
丁謂的感受與王旦不同,他聽罷趙恆之言的第一反應是:孃的,這一次王欽若又走到自己前頭了!這個鬼頭鬼腦的傢伙,怎麼能想到亳州有個老子宮?看來這一回合自己必須收兵,而且必須要在王欽若面前表示出認輸的姿態,免得他老盯住自己。這一輸使丁謂認識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還需要韜光養晦,沒有必勝的把握,不能顯露出一點點的猙獰。還好,雖然沒成什麼事,但也還沒有壞事,於是稟奏道:
“陛下勇於事神,此乃天下必康之正道。臣有兩個建議,一是朝謁亳州太清宮之前,應該為老子加封帝號。陛下試想,倘若老子無帝號,陛下何以以一朝聖君的身分去朝謁他呢?二是封禪大事,僅在京城修造玉清昭應宮遠遠不夠,當使天下州縣乃至遐荒之民皆有朝拜之所,故臣意當傳旨天下各州縣都建一座天慶觀,那才真叫普天同慶呀!”
“嗯。”趙恆一尋思,說道:“這兩個建議甚好!建天慶觀的事,幾位愛卿再詳議一番,呈給朕看。丁愛卿所說封老君帝號的事,朕看今天就議定了吧。”
眾人彼此看看,沒人敢說話。趙恆想了想,說道:
“朕看加封老子為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怎麼樣?”
皇上親自定號,誰還敢說不字?已長到三歲多的皇子受益十分乖順可愛,也很懂事,對劉採蘋和楊鶯鶯都十分親熱。這孩子好像天生就與眾不同,他在楊鶯鶯面前可以肆意地耍賴,玩小把戲,甚至還有點孩子式的惡作劇。比如故意往楊鶯鶯身上撩些水,或是把楊鶯鶯常用的物件藏起來之類。而對劉採蘋,則顯得像個小大人兒一樣,十分順從,似乎在他幼小的心靈裡,就知道劉採蘋和楊鶯鶯是不同的“娘娘”。這一天,受益和藍繼宗在楊鶯鶯宮前玩耍,忽然一雙花喜鵲停在宮前的樹枝上。受益從沒見過喜鵲,十分好奇,非讓藍繼宗上樹給他捉下來。藍繼宗哪敢違拗?捋胳膊挽袖子準備爬樹,那喜鵲早翹了翹尾巴,一前一後朝南飛去了。這下子受益耍起賴來,坐在地上搓著兩腿不依不饒。藍繼宗好不容易把他拽起來,哄道:
“皇子爺,那是長翅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