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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巧?幸虧自己急中生智,才使大禮得以繼續,要不然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窩囊的同時,他又為王旦感到哀憫。這個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事君不可謂不恭,理國不可謂不勤,既不像李沆、寇準那樣剛愎,又不像王欽若、陳堯叟那樣好為異論,算得是立朝方正。真不知他這一病,還能不能起來?
趙恆的擔心沒消半個時辰便得到了證實:周懷政滿頭大汗地回到大慶殿,喘著氣叫了一聲:
“陛下!”
趙恆一看周懷政神色沮喪,急忙問道:
“王丞相如何?”
“王丞相不、不大好了!”周懷政稟道。“微臣到他府上時,王丞相剛剛醒過來,郎中說是心力交瘁,又中了寒邪之氣,不能下床了!”
趙恆又氣又無奈地拍了拍案子,嘆道:
“朕在位還不久呀,怎麼接二連三地死丞相?”
周懷政趁勢湊近趙恆,安慰他道:“陛下千萬別這麼想,如今太平盛世,丞相居位時已經老了,自然多有不測。王丞相鞠躬盡瘁之後,陛下有什麼打算,可是該拿好主意了!”
不用周懷政提醒,趙恆也會考慮到這個問題。前一段好不容易調理號令兩府宰輔,才這麼幾天,又只剩王欽若和丁謂兩個人了!王旦還算個壓得住檯面的老成人,他一走,有誰還能鎮住百官?真讓人頭疼!唉!先不說王旦,單隻樞密院,也該增添人手啊!添誰呢?張耆?他丁憂馬上就滿了,可以回樞密院。還有誰?曹利用?楊崇勳?這些人在軍隊裡頭有那麼高的威望嗎?
第五十五回 皇后漸幹外朝政(5)
“陛下,要不要駕臨王丞相府上去看看?說不定他會給陛下舉薦自代的老臣呢!”周懷政繞著彎子想啟發趙恆,故意把“老臣”的“老”字強調得特別突出。
趙恆不耐煩地說道:“丞相總歸還是那句‘惟陛下之命是從’的口頭禪罷了。他一生為人謹重,不會輕易給朕拿主意。”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周懷政剛才的語氣,問他:“你說老臣?指的是誰?”
“陛下還記得閻承翰那份遺表嗎?閻公公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看人不會走眼的。”
“你是說寇準?”
周懷政肯定地點點頭,正想說話,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周懷政嚇得一哆嗦,連忙拱手:
“陛下,微臣先告退了!”
“陛下!”劉採蘋神色怡然地跨進大慶殿,傍案坐下,瞅了瞅趙恆,說道:“王丞相得病的事臣妾剛剛聽說,臣妾怕皇上焦躁,特來陪皇上說說話兒。”
“朕能不著急嗎?自從祭了老君祠這一兩年,大臣們接二連三離朕而去,朕真懷疑這最後一祭衝撞了哪路神仙!”趙恆憂容滿面地說。
“皇上用不著這麼想!”劉採蘋語調婉和。“皇上虔心事神並沒有錯,更不會衝撞哪路神仙。不論大臣們怎麼樣,大宋朝的萬世基業不是越來越鞏固了嗎?凡事總得往好處想才是。”
不管劉採蘋怎麼勸,趙恆的情緒一直沒扭過來,長嘆一聲,說道:
“看來大中祥符的祥瑞沒有加於臣僚啊!朕打算改年號了!”
“好哇,如今是大中祥符九年,九為陽數之極,正是該改年號的時候。”劉採蘋順著趙恆說。“陛下想改成什麼呢?”
趙恆仰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改叫天禧吧。昊天的天,新禧的禧,讓昊天賜我百僚萬姓多些福禧!”
劉採蘋讚道:“這個年號吉祥!臣妾再說句笑話,天禧嘛,就是讓神靈給皇上添些喜慶,也是個喜兆!”
“真是光陰似箭啊!”趙恆突然長嘆了一聲。
“皇上怎麼發起慷慨來了?”劉採蘋見趙恆一臉苦笑,問道。
趙恆說道:“朕這些年忙於國事,不知不覺忙白了頭髮!皇后知道朕今年多大歲數了?”
“今年是皇上的本命年,臣妾怎麼能不記得?四十八歲,正是年富力強,皇上為何倒生了顧影自憐之心?”劉採蘋試探著問。“皇上是不是想立太子了?”
趙恆頓時像吃了興奮藥,說道:“皇后真是朕的貼心人,凡有所想,必合朕心!受益如今雖未成人,可朕只有這麼一個皇子,以後也再難有了,所以朕想把此事早些了卻,也好讓百官萬民心裡踏實!”
“皇上從小是個精細人,臣妾當然贊成!不過皇上既然想改元天禧,索性就把立太子的事移到明年再添喜,也好避開皇上的本命沖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