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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欽若病得不輕,請求到北方來,丞相看看吧!”劉採蘋把王欽若的奏摺遞給丁謂。
丁謂仔仔細細地讀罷,心裡明白了十分。然而王欽若既然沒明說要回汴京,他就可以揣著明白裝糊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吟吟地說道:
“王欽若也算個難得的人才,既然不適應江南水土,臣以為可以讓他北歸。眼下河南府知府薛田剛剛調任三司度支副使,不如讓王欽若接他的職位,皇后娘娘以為如何?”
劉採蘋一下被丁謂堵住了嘴,她明知丁謂在耍滑頭,心裡有氣卻不好說出來。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河南府是宋朝的西京,官吏職級比一般州郡高得多:東京開封的知府相當於參知政事,西京河南府的知府也不低多少。你劉採蘋不是想讓王欽若回中書省來分我的權嗎?我丁謂給他個參知政事的級別,卻不給他參知政事的職位,不讓他邁進中書省,讓你劉採蘋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來!
“那,就照丞相的意思辦吧!”劉採蘋無計可施,只得先同意丁謂的意見,日後再尋機會。不過劉採蘋這一招失算了,打草驚蛇了,丁謂明顯地感覺到劉採蘋對他不放心了。
怎麼防她?不過是軟硬兩手,這在丁謂來說是輕車熟路。回府的路上,他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硬的怎麼來?那就是用自己的權力硬性阻止異己之徒進入中書省,今天這一著兒就很成功,先給劉採蘋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丁某有手段有能力。據他打探來的訊息,劉採蘋又看上一個呂夷簡。此人一向不卑不亢,做事慎重,當開封府尹這段時間,在京城落得口碑不錯。這種人一旦做了參政,還不好對他下手。眼下劉採蘋不提此人,自己也不多說,萬一提起,就硬說他曾與寇準為黨。前些日子自己派人追貶寇準,若不是呂夷簡派的人護著寇準老賊,早就把他殺了!就憑這一點,也絕不能輕易讓他躋身參政之位!軟的怎麼來?你劉採蘋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喜歡捧,喜歡拍,那就投其所好。日前下的聖旨不是讓她“權處分軍國事”嗎?何不把那個“權”字去掉,讓她整個處分軍國事,她還有什麼話說?因為帶“權”字和不帶“權”字,只是個名聲問題,就算她不再帶“權”,格局也和現在一樣,啥事都得和自己商量!不過這事也用不著急,眼看就是元旦了,過完年消停了再尋機會,眼下要頂的首先是王欽若!這道命王欽若知河南府的聖旨怎麼寫很關鍵,既不能寫得太好聽,讓他有覬覦相位之心,又不能把他說得太不堪,給劉採蘋
第五十九回 寇丞相貶竄雷州(6)
主意拿定,剛好回到宰相府,他立即命侍吏把楊億叫過來。
侍吏領命而去。過了一會兒,獨自回來,說道:
“啟稟丞相,翰林院說楊學士病了,現在家中靜養。”
“病了?什麼病?”
“不知道。聽院裡人說,他已經兩三天沒來了!”
也許是楊億寫的丁謂拜相制詞讓他感到滿意,也許是丁謂真的愛惜人才,想把楊億拉進他的營壘,也許是因為頂住了王欽若回京讓丁謂情緒甚好,丁謂決定到楊億家裡去看望看望他。處理了一些公務後,看看天色將晚,丁謂出了相府,沒有回家,坐著車子來到楊億府上。
門吏開啟門,出來迎接的是楊億夫人。
“聽說楊學士病了?為什麼不早和本相說?”丁謂做出一副非常關切的樣子埋怨道。
“多謝丞相大人如此關照!”楊夫人陪丁謂朝楊億的房間走。“學士這一兩個月來一直懶於見人,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裡。平時他很愛說話,近來卻從不多說,問十句也不回答一兩句,真讓人著急!”
“本相知道楊學士好喝酒,近來他還飲酒嗎?”丁謂問道。
“酒是越喝越多!”
楊億和衣躺在榻上,藉著燈光,丁謂發現他臉色灰白,確像有病的樣子。他湊近榻前問道:
“楊學士敢是過於勞累了?”
楊億欠身斜靠在榻上,搖了搖頭。
丁謂又端詳了幾眼,說道:“本相略通醫道,看楊學士的面色,只是有些氣虛而已,沒什麼大礙。明天本相命人給學士送些補氣的良藥,吃了便會痊癒!”
楊億有氣無力地問丁謂道:“丞相有什麼吩咐嗎?”
“看你這話說的,一定要有吩咐才能登你的門嗎?”丁謂說得很灑脫。停了停,又道:“不過是有件詔旨,別人寫本相不放心,還得煩楊學士的大手筆!”
“丞相請講!”
“王欽若給皇后上奏,明著說是想回北方來,學士也知道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