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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江南名臣徐鉉徐大人!”趙德昭又為宋偓介紹,伸手示意都坐下說話,自己也坐了下來,不知是自信還是恭維,接著又道:“今天能把爪牙之將和柱石之臣請到敝府,本王不勝榮幸之至!”
宋偓大概沒聽懂,徐鉉可深深懂得這話的意思。什麼叫爪牙之將?當年關羽、張飛才稱得上是劉備的爪牙呀。柱石,那是中流砥柱,什麼人能當得起這樣的稱呼?大概是德昭過於年輕了吧,他又不是皇帝,不該把皇帝手下的大臣說成是他的爪牙和柱石呀!
趙德昭將酒盞端起,向二人表示敬意,說道:
“二位大人不棄,本王先乾為敬!”
宋偓和徐鉉連忙舉盞,都飲盡了。
你道這宋偓為什麼也被請到這裡來?原來他回京城後與宋皇后見面的那一次,父女二人無話不談,其間也說到趙匡胤死後,德昭、德芳失去了怙恃,甚為放心不下。宋氏覺得父親既然來到了京城,掌握了一方面的禁軍,又是朝廷老臣,頗有權勢,於是請求父親能念先皇帝的恩義,對這兩個孩子多加看護。宋偓懂得女兒的心意,爽快地答應下來。自那以後,他隔一段時間便來看德昭和德芳一次,拉幾句家常。昨天德昭命人到宋府送信,邀他明日昏時過府飲酒,所以就來了。至於徐鉉,那日德昭到他府上時早墊過話兒,今日德昭請他,也是不爽其言而已。誰也想不出德昭有什麼要緊話要說。
飲到半醉,德昭獨自滿斟了一杯酒,瞅瞅宋偓,又瞅瞅徐鉉,聲調悽苦地說道:
“二位大人,本王有話要對你們說。如果二位大人肯聽本王把話說完,本王就先幹了此杯!”
宋偓和徐鉉都愣了一下,不知德昭何意,先後茫茫然點了點頭。
趙德昭咚咚幾口,把一大盞酒一飲而盡,然後將酒盞往桌上一摔,低下頭,也不說話。好一會兒,將一臂搭在案沿,竟伏在案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郡王!郡王!怎麼了?”宋偓和徐鉉幾乎同聲驚問。
足足半刻,趙德昭才抬起頭來,把淚水揩乾淨,一副委屈之極的神態:
“本王有話憋得難受,不得不說!”
言罷,恭恭敬敬地給宋偓和徐鉉作了一揖,接著道:“本王之所以請二位大人來,是因為本王覺得二位大人最是本王的知己。宋老將軍不僅是大宋的忠臣,大宋的功臣,還是大宋開國皇帝的國老!徐大人,你知不知道本王對你的信任同於宋將軍?”
徐鉉合掌施禮,答道:“臣何德之有,蒙殿下如此厚愛?”
“本王冷眼看了好幾年,你是文臣之中最有德行的人。你為李煜敢與先皇帝庭辯,這就是忠!後來你為先皇帝仁德所感,又為大宋盡心盡力,這又是忠!你不是個見風使舵的人,所以本王才這樣敬重你!”
徐鉉知道趙德昭下面就要講要緊話了,他油然聯想起那日趙德昭專門到自己家去詢問官員任免資訊的情景,不知今日的酒宴與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兩位大人,我趙德昭乃是先皇帝親立的太子,上告過神靈,下告過祖宗,人證也在,物證也有。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那個趙光義,乃是謀逆的亂臣,欺矇天下的賊子,我趙德昭才應該是大宋的第二代皇帝!”趙德昭一字一頓和盤端出,說完,又把那道裝有聖命的錦匣從案上取過來,擺在兩人面前。
廳裡的空氣像頓時凝固住了,甚至連幾個人嘭嘭的心跳都能彼此聽見。
“害怕了?”趙德昭盯著宋偓,又轉目盯著徐鉉。
“郡王!”徐鉉終於開口了。“郡王啊!”
“郡王,此事來得太急,老夫委實如在夢中!這,這。”
“在夢中也不要緊,今天本王說這幾句話,就是想讓將軍清醒清醒!”趙德昭的話咄咄逼人。停了停又道:“二位大人吃驚是本王預料之中的事,不過本王可以如實告訴兩位長輩,我趙德昭生不愧於天,死不愧於地,更不愧對祖宗神靈。眼下已有不少大臣向本王表示,一定要讓亂臣賊子伏地認罪,只有這樣,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太祖皇帝!請二位大人放寬心!德昭還年輕,如此重大的事情,德昭一人當然無力承擔,還望各位忠臣烈士與德昭共倡大義,確保無虞!”
第七回 趙德昭舉酒陳情(3)
“郡王,依老夫看來,此事幹系太大,尚須謹慎從事。如果一時唐突,臣擔心郡王會遭大戮,那時臣就更對不起太祖皇帝了!臣懇請郡王三思而後行,三思而後行啊!”宋偓說得極為懇切,都快哭了。
“臣以為宋將軍的話甚有道理。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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