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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降了,也就饒過他吧。你擇日去告訴他,就說朕已經為他選好了美女,不久就為他成親,把他伺候死,也算是朕的恩德了。”
“不知陛下所言是虛是實?臣也好掌握輕重。”張洎問道。
“天子的話還能是戲言嗎?”
“是是!臣明白了!”張洎連忙接過話來。“臣還要說的就是李煜。此人比劉深沉得多,不輕出言語,但骨子裡的怨恨要比劉多出數倍。”
“那是你的舊主,你的話朕當然深信不疑。你說他怨恨朕,有何為憑?”趙光義對李煜更感興趣。
“李煜自然不會當著臣的面說什麼,但他內心要比劉復雜。劉不過是個酒色之徒,想當年他是何等荒淫?如今不親女色,自然惟此為大。那李煜嘴上也只埋怨自己日子過得清苦,希望與嬪妃團聚,但他對亡國的悲哀,要比劉濃烈多了。他內心留戀的不僅僅是幾個女人,而是亡國前那種奢華,那種排場。這種懷念是對新朝的一種仇恨,懷念越深,仇恨也就越大。”
“朕不想聽你空發議論。”
“臣前幾日去他那裡,見他榻上擺放著一件從未示人的珍愛之物,想必是臣突然而至,他沒來得及收藏好。臣知道他又在面對此物暗自咒罵陛下,故而嚴詞數說,並要他將此物交給陛下,以贖罪愆。”
“什麼珍愛之物?”
“臣已將此物帶來,入宮時置於殿前由衛士看護。”張洎深拱請命道。“請陛下傳旨宣進。”
趙光義示意閻承翰,閻承翰快步走到殿門,將黃緞包袱呈到趙光義案前。看見這樣精美絕倫的金盆,趙光義也不由眼睛一亮。張洎移步到案前,將盆底鏤刻的美人及盆上那些蝌蚪文詳詳細細地為趙光義解說一遍,還添枝加葉地將李煜當年如何用此盆為周飛瓊洗拭也描述一番,然後問道:
“不知陛下對李煜有何訓斥須臣傳命?”
“這個李煜!先不要理睬他!”趙光義開始感到李煜有些礙眼了。一提到李煜,自然想起周飛瓊,很長時間以來,他心裡一直不是滋味,因為這半年雖然對她多有行幸,但飛瓊的眼神裡總是透出一種隱忍和哀怨,使他的興致很受壓抑,有時甚至掃興而歸。他也明白,飛瓊心裡還滿滿地裝著這個李煜。儘管他也曾學著皇兄對花蕊夫人的那種真誠和溫存想把飛瓊的心收歸己有,但這個女人好像比花蕊夫人更加執著,她時時刻刻都在盼望著有朝一日再回到李煜的懷裡。把李煜除掉?那飛瓊會隨他而死,她是可以做出來的,所以要享用這個美人,還非得留著李煜不可。然而李煜存在一天,飛瓊的心就會牽掛李煜一天,這真是一件極難辦的事情!
他盯著金盆愣了一會兒,心裡冒出一個主意:就在這金盆上做點文章,說不定這個女人就會真正為自己所擁有了!想到這裡,他不覺一陣得意,得意之餘,又深深地意識到:張洎拿出這隻金盆的真正目的,是來向他要官的!
果不其然,不等他開口,張洎先自按捺不住了:
“陛下,臣聽說徐鉉經常獨自一人到李煜那裡去。這樣的人掌典密命,陛下能放心得下嗎?”
這話分明是在暗示趙光義:徐鉉做翰林學士不合適,那個位置應該由他張洎取而代之。
“你不必與朕兜圈子,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一向的原則是讓臣下各盡其才。在朕的眼裡,徐鉉是個文人,你張洎是個吏人。徐鉉只會寫詔旨,而你卻可以為朕做更大的事。如果你只想做個文人,朕倒覺得委屈你了。”
張洎聽了這番話,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原來趙光義對我張洎如此欣賞啊!不不,不對!應該說,這隻金盆竟有如此魔力啊!不管怎麼說,今天應該不會白來,且再探探這個皇帝下面怎麼說。
“你自己意下如何?”趙光義不想再跟他耽擱,直截了當地問道。
“惟陛下之命是從!”張洎畢恭畢敬地說道。他在猜想:刑部尚書李符已經調任廣南轉運使,這個位置現在空著,莫非……?
“你既然願意當個文士,且想與徐鉉媲美,現在中書舍人正缺人手,先幹幾天吧。”趙光義一句話敲定。憑他的感覺,張洎這個人的能力絕不在徐鉉之下,但眼前不能大用,他只是想試一試張洎的反應。
中書舍人是個什麼官?那還要從唐朝說起。煌煌大朝,王命浩瀚,中書舍人就是中書省裡負責起草常規詔命的人。別看這也是個舞文弄墨的角色,若不得到皇帝的十二分信任,是別想撈到這個職位的。而翰林學士起草的詔命,則屬於那些非常規性的,比如某道聖旨,皇帝不想透過正常渠道層層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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