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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時我十四歲,在兄弟中年齡最長,又曾受封過太子,自然最為武三思武承嗣所忌諱,為了保命,我在母親死後就裝起了傻,他們先是不相信,把母親的遺物全數在我面前付之一炬,讓換女裝,吃豬食,種種手段現在已經有些忘記了。後來終於信了,吃定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話,就當玩具耍。推
到河裡看我撲騰看夠了才拉上來,渾身塗滿蜂蜜吊到樹上讓蟲子爬滿全身……花樣可多著呢。“他毫無起伏的語氣就像是那惡作劇的人,而別人才是承受者。但將杯中酒連著好幾次一飲而盡的動作卻洩漏了不如表面平靜的內心。
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初見面時他會有這樣的一雙眼睛,為什麼他連笑都是從別人那裡胡亂模仿而來。止不住的辛酸陣陣翻起——出身在如此紛亂的帝王之家,是禍非福。“那時候,你就當自己死了?”
“對啊,這說法真妙。我不記得當時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現在常常會夢見那時候的情形,我總是站在一邊看著那個不斷長大的孩子被原該是親戚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死氣沉沉地垂著頭——好像不是我,只是一具軀殼罷了。”
李成器微閉著眼,似在享受般地回味迷離夢境中的景象。中邪似的樣子讓元桑心驚,忍不住出言喚回他神志:“相王呢?他不管嗎?”兒子受罪,做父條的難道沒有保護的舉動?
“相王”兩字像是咒語一般,讓他立時凌魘地張開眼,狂亂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又斟酒,一口喝下,“稍稍收斂了一點情緒,方才低低開口,聽起來像在強自壓抑。”我恨他。“
他的宣告讓她著實吃了一驚。曾遠遠地見過相王一面,明明五十來歲的人,過多的憂慮驚懼讓他衰老得不像話,但從氣質上來看,總不脫溫文和善的影子,這樣的父親,何至於讓兒子痛恨至此?
“他是個懦弱的人,羊羔兒似的不禁嚇,絕對不敢冒著觸犯諸武的危險幫襯自己的白痴兒子——如果單是這樣,我倒佩服他的明哲保身。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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