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萬一出事——”
劉濯給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緩緩道:“宜得,這些年來你跟隨我左右,幫了我許多忙,我心中好牛感激。你難道沒想過,我身懷重金,隻身南來,為什麼能完好無缺地活到遇見你的時候?”
他是沒想過,又不是娘們,誰耐煩整天想來想去的——耶?他說的,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怎麼可能?哼,他肯定是為了讓他回去看顧他的婆娘才吹牛誆他的。他會功夫,豬也能在天上飛了。
看他神情幾變,劉濯含笑不語,俯身拾起豌豆大的小石子扣在指尖,向著二丈開外的槐樹輕輕一彈——
完廠,他的眼睛肯定出毛病了!竟然看到那顆石子穿過一棵樹,又一棵樹,再一棵樹!
急匆匆奔過去確認。
天!是真的! 三棵樹上連成一線的洞口彷彿在嗤笑他的愚蠢,而完整嵌進第四棵樹的石子更是肆無忌憚地粉碎他的自信!魯班門前掄大斧——那肯定是前人為他這兒年來苦難史定製的最佳寫照!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主人,雙手甚至還鎖在枷中!
居然——這麼奸詐地耍著他玩!相遇時的情景無數問浮現在腦中,這次終於有了全新的闡釋:恐怕當時他是看他直腸了很好相處才會買下他,“好心”放他走又不給盤纏足故意逼他回來,從不將錢交他保管是一直就防著他——好好好,李宜得一世英名,竟在栽在他手上!
他越想越是怒氣橫生,大步走回去,倒頭下拜,粗聲道:“劉公子,當年承您相救,這些年我服侍您,報答得也算夠了,李宜得雖是一介武夫,倒也不想讓人猴兒一般戲耍了去!您一身驚人武藝足可自保,路上請多保重。就此別過。”起身,用他所能想象最雄壯威武的步態開走。
就是知道他的牛脾氣,他才一直不好開口的啊。
“宜得,當年是我初次離家,人情世故全然不懂,途中見你老於江湖,心中仰賴才邀來為伴。絕不敢有半分輕視戲弄之意。你也知我不擅辭令,若是為此讓你心生怨憤,我在這裡謝罪了。你全心護我,我也將自己的吃飯技藝傾囊相受,也算扯平,你若執意離去,我自不便阻攔,唉,只可惜了這些年你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勝似兄弟的情分。後會有期吧。”也不提高音量,劉濯像是在對著李宜得的背影自言自語。
李宜得僵著身子動彈不得。
什麼什麼?這也叫不擅言辭?他這一說,他又怎麼好意思走?但回頭不是顯得很沒有原則?
想來想去,還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
“施恩不忘報,本來就是我劉濯的行事之道,總之但求無愧於心而已……”
也罷,大丈夫恩怨分明,欠他的情,還他便了,可不能讓他以為李宜得是忘恩負義之徒!
主意一定,他匆忙回身,一把奪過劉濯手中信物書簡:“這件事我替你辦好。日後你我便再無瓜葛!”
望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劉濯輕嘆一聲。
驚人武藝什麼的,他是見都沒見過啊。
此行差官押解的人犯共止三人,任務輕鬆,劉濯見聞廣博,路上風光娓娓道來,宛如嚮導一般,幾個人倒也甚是相得。一路無事,到了神都。
出事的,反而是在這天於腳下。
劉濯到現在還是不願相信怎麼自己會只在大牢待了一晚上。之後就挪了地方,除了枷鎖,換了衣裳——說起這衣裳,他真是哭笑不得,輕軟且有些透明的質料像是隨時都準備給人褪下的樣子,粉紅滾金邊的色彩怎樣都引入遐思,當然,這個顏色至少比那位扭扭捏捏走路的“頭領”一身腥紅要正常很多,衣服上薰了很奇特的香,沒猜錯的活該是催情之物——這是標準的男寵裝束,他並非沒見過,但實在很難想象會有一日套在自己的頭上。
命運真是衍妙的東西,他竟來到了奉宸府。
奉宸府,女皇特別設立的宮廷機構,由二張把持,名義上是“研修典籍”,事實上卻是豢養美男子以供女皇爭樂的藏汙納垢之地,名聲臭得隨便在哪個山村裡找個老農都可以跟你說上長篇“豔史”。
才因為太平公主的男寵而陷入這般境地,自己卻進了專門“服侍”皇上的奉宸府,或許真是老天不讓他與這家子人脫了關係吧。
看那日“頭領”與獄卒交淡時熟稔的樣子,這裡的少年們,恐怕有不少是與他的境遇大致相同。他們該是高興的吧,父母給予的容貌可以免去牢獄之災、流戍之苦,甚至還可能獲得天子的青睞位極人臣,何樂不為?
被問及有何才藝之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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