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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也相當堅持:“大妹子你這是跟你嬸兒生分了不是,要不是她那關節炎的老毛病又犯了,這會兒也論不到大叔我來,你難道還要給你嬸兒錢?”
毛冬想起來了。
這就是昨晚他去敲門買蘋果的果園老闆他爹。
落泉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初是由周圍幾個村子組成的。這其中又以毛家村最大,李家村次之,隨後是羅家村黃家村等幾個。
所以這裡的人們,但凡姓這幾個姓的,彼此牽牽扯扯,不強求五服以內的話,那都能拉上親戚關係。
這位毛冬平時遇到了還得喊人一聲堂伯,不過這個堂伯是遠房的毛冬自己根本搞不清其中關係的這麼一位。
毛冬凝神聽了一會兒算是搞明白了。
他昨晚根本把儲物戒裡有儲備這事兒全部忘光,被彈回來的時候臨時急急忙忙的補充蘋果,就找到了這位堂伯的果園。因為那裡離河邊最近,而且當時十點不到,他家燈還亮著。
當時他含糊其辭,只說自己突然想吃這才跑出來買,也沒多想。結果今天,這位遠房堂伯好像是當了真,特意拿了一箱子的蘋果送到了家裡來。
毛冬眉頭皺了起來,人也徹底脫離了修煉狀態。
這位遠房堂伯名叫毛壽,平時一家子為人還算挺低調,所以鄉里鄉親的,口碑還算好。
但毛冬卻知道,當年他們從自己老爸手裡把那座果園承包下來,幾乎每年都要來哭訴收益不好,要求減租。
可實際上除了最初兩年果苗還沒長成的時候是比較艱難,到第三年上果園全面掛果,這一家的收益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可那之後好幾年,他們依然每年來哭窮,要求減租。
毛祿全是個心軟的人,平時鄉里鄉親的,他也拉不下臉來逼人家把錢拿出來。於是那個果園一臉五六年,都只交了堪堪抵消地租的費用,其它合同上本應該屬於毛祿全的收益,幾乎是一分沒有。
這事兒後來還是羅小飛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巧就給他聽到了毛壽跟他老婆兒子算當年收入的對話,還在這一家子又來毛家哭窮的時候當面給倒出來了。
這家人至少明面上還要臉,從那之後才總算漸漸的開始多交了一點。但跟合同上他們本應該承擔的數字比,依然是缺了那麼一塊。
這部分屬於盈利計算,毛祿全事業做大了,最鼎盛的時候月收入就得近百萬,每年少這兩三萬,他也就自己掏腰包把這塊填上就算了。
但由此,一直冷眼旁觀的毛冬對毛壽這一家印象就好不了。
何況等毛祿全出事兒,他家是第一個嚷嚷要直接承包果園的。
甚至為了能拿到那園子,後來還鬧去了縣上,據說是直接在縣長和書記政委們面前拍了一百多萬的現金,以示他家的決心和實力,讓當時的白鎮長非常難堪。
這樣的人,突然轉性來關心他傢什麼的,打死毛冬也不能信,畢竟這幾年來他家人看到李韻芳都幾乎是繞著走的。
這會兒突然來獻殷勤,八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毛冬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出去幫老媽攔一下,就聽到又來了人。羅小飛那堪比大喇叭的嗓門兒格外的清脆:“阿姨,我來蹭早飯啦!”
然後是巴掌聲和羅勤的呵斥:“小子,就知道吃!”
毛壽顯然沒想到這時候會撞上羅勤,只能打招呼:“羅總。”
他家的果園雖然當初鬧得最終成了直接從鎮政府承包,算是和羅勤這裡沒了關係,但種果樹可不是門一關靠天吃飯就行,買肥料買農藥,乃至於農機農具之類的,實際上還是繞不開羅勤手裡的產業,所以見到羅勤,他也只能客客氣氣。
羅勤雖然人實誠,但這些年事業做下來,就算原本是個實心眼兒,現在也肯定有了眼力見兒。一看就明白過來,這人估計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樣,他那兒找不到缺口,就打算來攀毛家了。
“大兄弟你這蘋果很不錯啊。”其實這蘋果也一般,不過羅勤張著套,開頭肯定得挑好的說。
毛壽沒察覺什麼,於是樂呵呵的應承:“那可不是,羅總你那兒的肥好,你看這蘋果,個頂個的水靈。我這不是才知道毛冬那娃愛吃蘋果,這才拿了點兒來給大妹子。羅總你要喜歡,我回頭也給你送一點兒去。”
羅勤立刻咧嘴笑:“呵呵大兄弟你有心了。不過我記得昨天弟妹才拿回來一箱子蘋果的,只怕這堆著也吃不掉啊。弟妹你說呢?”
李韻芳開始還有點糊塗,這會兒可是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