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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一肚子心事返回鴻蒙,正趕上陣亡士兵在鴻蒙城外面東北一個小山坡上下葬,在家的人都來送行,看著那些家眷們大人低泣小孩號哭,越發心情不好。
七百多人,大部分都是她親手訓練出來的,即使很多人叫不上名字,可一看那臉就是熟悉的。
陳曦喜歡看戰爭電影,尤其是關於二戰的電影,那些宏大的戰爭背景,讓人熱血沸騰的殺戮場面,尤其美國電影裡常常表現出的個人英雄主義,讓她常常感慨生不逢時,不能跨馬揮刀,不能指揮千軍萬馬沙場點兵;近日親歷戰爭,親眼看著一個個只有二三十歲的意氣風發鮮活的生命,跟她出去一趟就成了全無生氣的屍體,然後就要這麼躺在地下慢慢腐爛,她已經沒了往日的豪情,浮上心頭的只剩下唏噓。
這些人最本質的角色是母親,妻子和女兒,對寧諾來說失去她們只不過是幾十萬分之一,可對她們自己則是全部,對她們的家人來說,他們失去的很可能是所有的希望和所有的依託。
一將功成萬骨枯,還要加上多少人的悲傷哀慼,這些苦痛並不是一場勝利就能掩蓋的。
陳曦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幼兒園還是小學?陳曦不喜歡哭也不喜歡看別人哭,她一直認為哭是怯懦軟弱的代名詞,有事說事有問題解決問題,哭算什麼辦法?哭能解決問題嗎?可這會兒她也想掉眼淚。
陳曦仰頭看著天,不知道怎麼辦好,只知道所謂化悲痛為力量純粹是瞎扯淡,悲痛就是悲痛什麼也安撫不了,它也化不成別的什麼狗屁東西。
陳曦深深吸氣,哭不能解決問題,她就算哭死她們也回不來了,唯一能做的是今後儘可能減少犧牲。要操練士兵,狠狠地練,半天勞動要取消,要讓她們成為職業軍人。那活兒都讓誰看呢?勞動力從哪兒來?
寧諾剛剛有過一個不錯的收成,但是開墾的土地還是太少,能滿足四個月的需要就不錯了,下一季節的播種工作已經開始,這樣今年再收穫一季,大概還能對付四個月。負責後勤的蘇葉曾經在上一季節收穫結束前跟她彙報,說這一季還可以多開墾一些土地,並且很多原來的生地經過一季的種植和施肥,總是比原來肥沃多了,那麼產量還應該增加。但不管怎麼說,就眼前的估算來看,還有大約六個月的缺糧期。
一下子減少三萬多勞力,寧諾吃的消嗎?
她正想的出神,馮寧寧過來碰碰她:“大人,給大家說幾句話吧,大家都等著呢。”
說幾句話?這個地方,這麼個時候,你讓我說幾句話?你讓我說什麼?說她們死得其所死的光榮?說我他娘白痴第一回指揮沒計算周詳害她們送命?
陳曦有種衝動覺得要是沒人看見她現在就得掐死馮寧寧,就算不真掐死至少也要半死,省得她沒事出這種餿主意。
“戰爭還得繼續,士氣不能瀉,要是這麼個大勝仗還這麼喪氣那以後就別想打仗了,就等人家打過來吧。”馮寧寧低著腦袋小聲說。
……也對。
“你想讓我說什麼?”
“隨便,激勵激勵士氣,你肯定行。”
我還肯定行?我要真行……但是不行也得行!因為死者已經安葬完畢,眾人已經默哀完畢,確實都在看著她。
陳曦回憶回憶,林肯那個演講怎麼說來的?我背誦一遍成不?至少借鑑借鑑吧。
“在茨夏的北方生活著幾百萬骯髒的蒙澤,幾十年來她們把茨夏做為狩獵場,把茨夏人做為獵物;他們不事生產,靠殘殺你們的同胞填飽他們的肚子,餵養他們的後代。幾天前,寧諾取得了一次巨大的勝利,我們的兩萬名勇士們消滅了十一萬七千蒙澤,消滅了在我們身邊虎視眈眈的最危險的敵人;有七百餘名勇士為使寧諾,為使茨夏能夠生存下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今天我們來到這裡,是要把這片土地奉獻給她們作為最後安息的之所,使她們能長長久久地看著我們如何實現她們的願望,保衛並且建設我們的鴻蒙,我們的寧諾,我們的茨夏。
我們要在這裡下定最大的決心,不讓這些勇士白白犧牲;我們要把這片神賜的土地捍衛下去,使寧諾,進而使茨夏永世長存,使它繁榮富強並傳承給我們的子孫後代。
勇士們的英靈與我們同在,神的福佑與我們同在。”
事實證明,名人就是名人,只要沒人告抄襲,借鑑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陳曦自己的情緒還沒恢復,寧諾人倒是都被她煽忽的振作起來。各方不待她說話,就開始協調怎麼把犧牲者的家屬照顧好;近衛軍急火火要奔赴蒙澤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