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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不錯的,我經常在山上吃冷食,延修說的時候已經去盛第二碗米飯了。
邊吃邊聊,後來聊到了對錯、善惡這些問題。
延修說,這很難說清楚。打個比方,有時候,別人對我說的一些話語、想法不理解,認為我有精神病。我就想,如何定義精神病呢?如果人的一些舉止、行為不符合正常人才稱之為“精神病人”,那麼可能我就是一位精神病人。
說著,滿屋的人都大笑起來。
談到對佛法的理解,他說自己經歷了幾個階段。第一年的時候,他覺得佛法很簡單,第二年感覺到了自己的知識不夠用,第三年才真正體會到了佛法的無邊。而現在他對真正的佛法還沒有悟透,因為佛法太深奧了。
你在謙虛了,我們很誠懇地對他說。
誰知這竟讓他挺不高興,他說,過分的謙虛也就是“妄執”,我是一個很正式的人,比如吃東西,我們的嘴巴品嚐食品,甜到了一定程度才感覺它是甜的,苦的東西雖然味覺沒有感覺到,那它也確實是苦的。世間的萬物都存在這種現象。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的大腦思考的範圍很狹窄,超過你思考的範圍你就會想不清楚,而想不到的並不是不存在,所以說,有些事情不說明白你就永遠理解不了,思想也就永遠狹隘。
我就挺狹隘的,他最後還是沒忘了謙虛一把。
臨別,我們提出去他的住處看看,被他婉言謝絕了。
32、釋延宏:教你練輕功
俗名馬超群,1976年生於遼寧葫蘆島
採訪時間:2001年10月20日下午
採訪地點:少林寺西寮房臺階
老遠就看見了他。手捧一本書,端坐在椅子上,神態安詳。瘦瘦的臉頰幾乎被書包住,那麼專注,那麼入神。我們走過去,說明來意,他似乎對外面的人有一種警覺,尤其看到我們揹著相機、拿著採訪機,一路風塵的樣子。他說不想接受採訪,因為自己還要看殿,要是擅離職守,是要被方丈師叔責怪的,我們充了一回大,說方丈那邊要是怪罪下來,我們去說,保證沒問題。延宏實在拗不過我們,便在殿旁邊的禪院臺階上和我們聊了起來。
他從小喜歡武術,最初學的是武當派的武功,學了5年。13歲那年來到了開封,在一個少林俗家弟子創辦的武校中學功夫。這一呆就是五年。
那位身為少林俗家弟子的武術教師在數百名弟子中惟獨看中了馬超群,因為他肯吃苦,功夫長進最快,是個可造之材。便慢慢給他講一些佛法,馬超群可能是前世和佛有緣,每次老師給他講佛法,他都靜靜地聽,認真地記,這在年輕一輩中也是很難得的,因為很多人來完全是為了學習功夫,而他,卻這老師的風度所折服,希望進入更高深的境界。少林功夫講究禪拳歸一,對佛法的悟性和功夫的悟性不僅沒有矛盾而且相符相成,馬超群說起那段生活來,眼睛裡跳動著光芒。
他18歲那年,老師問他,你想去少林寺嗎?想!他毫不猶豫。你想長期呆在少林寺嗎?您說讓我出家?是的,你想嗎?……想!馬超群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點頭應諾。
老師把他送到了少林寺,拜在了永和法師門下,得法名延宏。
人生就是這樣,當一個決定在不經意間做出時,很可能就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他從一個武術愛好者到一個真正的僧人,這之間的過渡似乎是在瞬間完成的,可是他說,我現在十分感謝我的老師,那位少林俗家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影響了我的一生。讓我有了這個好的歸宿。
是歸宿嗎?你現在只有二十幾歲,怎麼就談到歸宿問題了?你覺得做僧人的生活是正常的嗎?
很正常呀,坦蕩地生活著,每日精習佛法,練習武功,看守殿堂,一成不變,與世無爭,這難道不很正常嗎?
你不能在你的父母面前盡孝,難道不感到愧疚?
我的父母本身也信佛,所以,我在這裡他們很放心。在這幾年當中,我回過幾次家,家裡一般沒什麼事情不會輕易叫我的,我母親讓我在這裡潛心學習。當然,人間最難忘的還是親情,所以我在少林最牽掛的就是我的父母,也覺得欠他們很多。但是也沒有辦法了,好在我還有個哥哥,可以替我儘儘孝。
他比較喜歡談武術,我們便跟著他談。他主攻拳法,尤喜七星拳,練拳時常常如醉如痴。他說自己為了練武,這幾年來,胳膊、腿、頭部都受過不同程度的傷,其中一次最嚴重的是把腿摔斷了,當時休息了一年零八個月。
受到這麼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