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瀉而下,沿著本來就不能稱為公路的路,朝著視野盡頭奔去。
“山洪?”我失聲道。
趙護回過頭來,見是我,於是道:“大家都吃了吧,甭看了。飯菜都涼了。”
餐桌上除了照例的早點,還有幾隻手電筒和應急燈。
中午時分雨停了,但遠處傳來有一陣沒一陣隆隆的雷聲。天陰霾得可怕,抬眼看去,天地一色,遠處山峰和烏雲粘在一起,黑糊糊的分不出彼此來。耳邊多出來的潺潺水聲,每個房間裡都多出來的手電筒,都在提醒著我們環境的惡化。聽陳青說,樓下又新來了一些人,都是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人人都像落湯雞一樣,使得樓下的房間客滿為患。
據她推測,估計是現在剩下的那幾號樓已經不適宜繼續待下去。剩下的人全擠了過來。
不過,這些人據說全部是工作人員,沒有一個護士病員,也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和金惠生在他的房間裡待著。他精神越發不佳,臉色越發蠟黃,氣力也大不如從前。現在讓他像曹護死的那晚跑步,他一定跑不動了。青渓療養院對他不吃飯的舉動聽之任之,也不幫助調節他的胃口。關於他舌頭的問題,沒有哪怕一個人站出來對此做出任何解釋。有的只是一些稀奇古怪、冰冷可憎的機器,堆砌在金惠生的病床周圍。護士們也並沒有很頻繁地做記錄一類的工作,只是和以往一樣。考慮到當初榮鋒看見金惠生的舌頭嚇了一跳的表情,這種情況很難說是正常吧。
不過說起來,青渓療養院不正常的事情也太頻繁了,以致於這種種不正常已經被當作了“正常”。
比方說,我將包裹所謂的“繩索”栽在金惠生頭上,以他想自殺為藉口解釋給陳青聽。陳青當時顧著和我親熱,沒有說什麼。但是後來她說她還是給胡護彙報了這事。但奇怪的是,不管是胡護還是榮鋒,沒有一個人對此有任何表態,更別說重視。這事陳青也琢磨不透。
這兩天我沒有機會和她獨處,也不知道到底這事還有沒有下文。
我的後腦開始隱隱作痛,如同一根釘子鑲嵌在腦袋裡一樣。眼睛也開始發痛發脹。我知道這是停止服藥之後的反應。我甚至知道如果這樣下去,很快我就會恢復到最初痛苦得不能自已的狀態。
但這樣一來,青渓療養院所謂治療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他們壓根兒不過是給了我些止痛藥而已,對於我的病本身,並沒有什麼大的幫助。
金惠生道:“我分析了幾種可能,其中沒有一種是行得通的。”
我一愣:“什麼可能?”
“密室的可能性,”金惠生道,“這個密室的存在到現在為止,只有五個人知道。我們三個,再加上孫護和死去的張德全。最初我認為這個密室是無意間形成的,並沒有一個實際的始作俑者,只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看起來像那麼回事了。可順著這條路想下去,卻想不通。”
我道:“我也想過的,張德全顯然不願意別人知道他與孫護的關係,所以才會以一種別人不知道的方式上下樓,那麼這個密室是有意為之的。”
金惠生道:“是的,將一切都佈置得跟他沒來過一樣,這個顯然也是製造密室的心理了。而且孫護也說了,她問張德全怎麼上來的,張德全說他會法術。這話也許符合羅衛民的胃口,不過我們都知道,這是藉口而已,反而說明張德全是有意的。有意的心理密室有幾種可能,剛開始我想的有兩種可能最大。一種是他根本沒有上來過,只是用某種方式與孫護交談,這個已經被孫護的言行否定了;還有一種可能是,那天你進廁所的時候,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藏在廁所某個角落,趁你不注意溜掉了。但是這個也被孫護的證實否定了。”
“一定是有什麼漏洞我們沒有抓住,”我道,“這個密室不是密封的!只能是這樣!”
“密室不密……”金惠生道,“難道仍然是機械類的?”
“砰砰!”敲門聲。我開啟門,是羅衛民。
羅衛民通紅著眼睛,用壓低的聲音嘶啞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道:“什麼完了?”
“水!”羅衛民道,“水!”
我莫明其妙,以為他是想喝水。但金惠生問道:“什麼水?”
“水漬,水漬又出現了!”羅衛民道,“廁所裡又出現了一灘水漬!今晚上肯定有人跑不掉!”
羅衛民的理論總是透露出一陣又一陣陰森勁,讓人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地朝著那兩個死人的兩張可怕的臉上聯想。一方面我從心底處深深反感這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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