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前,我以為需要和心思同樣細密的金惠生商量一下。
畢竟,之前他可是認為可以相信榮鋒的話,現在也沒有表明新的態度。
另一方面,我卻下定決心,絕對不讓任何人知道知道我在電腦裡記錄的事情。即使是金惠生或者羅衛民,也絕對不行。也許是因為我偏執,我始終認為,這是我最後一道不是防線的防線。在這個陰森的醫院裡,就算再可以信任,也有限得很。畢竟,頭一天醒來之後的怪事始終在我腦海裡盤旋。
這道所謂的防線,很難說能“防”得住什麼。除了我自己跟自己對話,分析事情的經過,也許就只能作為一份記錄保留在這裡。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可以有機會讓其他人得知事情的具體過程。
隨時可能像曹護或者張德全那樣死去,羅衛民這樣的推論儘管可怖,卻無從反駁。這一事實更提醒我記錄的重要性。
不過說起來,我發現我寫東西越來越流暢,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每次打字,都有種莫名的快感,一種奇異的類似成就感一樣的東西。我甚至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喜歡這樣了。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天分,記得當初在刑警大隊電腦培訓上,學打字我是倒數幾名。
在吃早飯的時候,我故意再試探了羅衛民一句:“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是傳染病的緣故?”
他一瞪眼:“去你媽的傳染病,騙你大爺。”
這態度未免有點匪夷所思,我清楚地記得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老劉也給他講過的什麼。於是我問:“你不相信是傳染病的說法?”
“當然不信!之前我覺得他們說得似乎有道理,合乎邏輯,再加上我又不懂醫藥這方面的,就沒有多想下去。昨晚上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前後仔細一合計,馬上就明白了。如果得這個病會死,為什麼我們這些住院的病人不先死,倒是沒有症狀的醫務人員死得更快?這麼簡單的推理你這個刑警該不會想不到吧?實驗這個詞,可是你親耳聽到的。我認為他們就是拿我們做實驗,沒別的了,其它都是唬人的。”
我無言以對。只好埋頭吃飯。
我當然知道榮鋒關於病的解釋根本就是扯,但另一方面,我又確確實實認為,青渓療養院不至純拿人做人體實驗。榮鋒的話裡半真半假,但我仔細前後一想,瘋顛顛的黃院長在情緒不穩的話卻反而更值得相信。做藥物實驗是有的,但是為了治病的目的還是事實。雖然到底我們是什麼病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兩天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好,是治療出現效果的一個明顯佐證。
當然,另一方面,我們病情突然之間在一起惡化,我敢肯定也絕對不是什麼巧合造成的。我們身體的健康,完全受制於人,被人操縱左右。
兩人默不作聲吃了一陣,羅衛民忽然放下筷子,一瞪我背後,高聲罵道:“他媽的狗屁,難不成我們的病是越病身體越好?最後病死之前身體沒事完全是猝死?這病未免也太他媽神了。”
我回頭一看背後餐廳的門,會意過來,呵呵笑道:“沒錯,就算要編,也總得編個不容易被識破的。要我編的話,也能比他們編的好。”
羅衛民道:“要我編的話,就把這個病說成是剛染上的時候特別嚴重,就像你和我這樣;之後病情加重,身體會好轉,最後看上去和常人沒什麼兩樣。這樣可以來照料新的病人。所以這裡的醫護人員全是之前的病人。他們其實是最嚴重的,隨時可以去死。症狀越嚴重,程度越淺越安全。”
我裝模作樣:“那麼為什麼他們可以出去要把我們關上呢?”
“嗯……這得想想……嗯,可以編成這種病只有初期嚴重的時候有傳染性。不錯,是這樣。”
“妙啊妙啊,多合理啊!這樣一來,看起來像正常人的晚期病人照料初期有傳染性的病人,不怕被初期病人傳染上。”
羅衛民死死地盯著門口,哈哈一笑:“對、對!你說,他們會不會聽到我們的話撿一個乖,一會兒直接這樣去給金惠生解釋?”
門外面,正準備走進來的榮鋒僵在走廊邊上,口罩和帽子,也不能完全遮住臉上泛的青光。最後他終於在我們的冷笑聲中轉身而去。
看來我們真不是配合治療的好病人呵。
我和金羅三個人,分別從三個角度找出榮鋒所謂解釋的漏洞,各不相同。看來榮鋒的話只能用漏洞百出來形容了。連我和羅衛民隨口胡兜,漏洞也比他的解釋少得多。
他的轉身離去而不做任何解釋,也似乎預設了我們的判斷是對的,他是在欺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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