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那小子竟然真的這麼出名。”馬睿也拿著《若再相見》,“出新書籤售會而已,竟然這麼多人。”
奕言前面是望不到邊的隊伍,排在這個位置,註定是要從下午三點等到晚上九點過了。
“以你和他的關係,可不可以……讓他通融。”馬睿朝奕言使使眼色。
“算了吧,沒好到那種地步。”奕言一邊翻著那本書,還想在字裡行間找自己的影子,想在書中度過的所有時光裡找隨埃,一本書一頁紙一個字,都讓他想起那個寒假對著電腦撓斷髮絲都沒靈感的隨埃,讓他想起隨埃沉迷在文字間的認真樣子。
我真的好賤,如果還在愛他為什麼不在昨天坦坦蕩蕩地見他一面,為什麼要匆匆逃開,我到底是在期望什麼,只是想在見他一面,還是其實想要更多?
魂淡!我已經是小三了!還要不要臉地來打擾隨埃,我到底是發什麼神經啊!
“說什麼算了吧,結果今天還不是來了。”馬睿看他又沉默,用手上書敲敲他頭,“他不是還向以前一樣神經病一樣的熱情嗎,你在擔心什麼?”
奕言彎起眼睛笑著看向馬睿,“我也覺得他就像神經病。”
“喂,你到底聽懂我說的話的重點沒有啊!?”
我在擔心什麼?我還有邱霖,他還有他的妻子女兒,我們最終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何必還要不要臉的在他面前出現。而且就算出現,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嗎?用八年忘掉一個人,時間夠寬裕了吧。
隊伍終於要到了,身前人影憧憧,卻抵不了奕言的目光,他試圖在人與人的縫隙中找隨埃的影子。
他看到隨埃在對粉絲們微笑。
他看到隨埃簽名時沒了當年給他電話時候的笨拙。
他看到的隨埃,已經不像當年那樣。他更沉穩了,肯定也更成熟了,或許已經將那樣的記憶當作微微一笑可了之的故事講給別人聽:我曾經喜歡過一個男人,他叫唐奕言,我還送過他一句話‘隨埃之遷,只尋一眼難忘’,這句話後來用到了我的小說裡,是這本小說的靈感來源。
說白了,我對你來說就像我的小說夢對我來說一樣,都只是一個停留一陣又慌忙走開的身影。
八年前
“喂,你每天寫這麼晚身體吃得消嗎。”奕言捧著剛買回來的豆漿,神情擔憂望向桌對面掛著熊貓眼的隨埃。
“沒關係,早習慣了。”隨埃笑笑,繼續嚼嘴裡的油條。
今天奕言得回家了,不久後就是春節,他可不想趕上春運。
“我走了之後你可不能寫這麼晚了,一睡就睡到吃中飯,對胃一點也不好。”
“好的。”
“你絕對做不到吧。”奕言一口咬定。
“做不到。”
“……”
“之後衣服也要規整好,丟得整個房間都是,到時候什麼重要東西亂得找不到了有你著急的。”
“嗯。”隨埃順從答道。
“晚飯也要按時吃。”
“嗯。”隨埃吃完,起身又在奕言嘴邊輕啄一下,“這個我收拾,你去收拾行李吧。”
看他端著碗進廚房,奕言竟有難開口的不捨。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奕言把行李搬上計程車,“再見。”
隨埃還是站在路旁,和行道上年老的香樟一樣站得木訥。
奕言坐上計程車,正準備關上車門。
“等一下。”隨埃拉住車門。
“怎麼了?”奕言探出頭。
隨埃彎下腰,把他擁進懷裡,如果奕言沒聽錯,那的確是哭腔。
“打電話給我。”
“我會的。”奕言輕吻他側臉。
我會給你打電話,像一日三餐一樣成為習慣;我會給你打電話,不給你留時間忘記我;我會給你打電話,直到我能再見到你;我會給你打電話,哪怕你接我的電話接到想吐。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自己喜歡你這份心情傳達給你。
計程車行駛過的街道,都能在過去的時光裡看到他和隨埃並肩的樣子,他們在某一棵梧桐樹下停留,他們擁抱,他們耳語,他們笑著,只把對方的笑顏記在心裡。
奕言把頭伸出車窗,他看到沿著街道跑得狼狽的隨埃,看到和他一起的記憶被綁在那些行道的梧桐樹上,一棵一棵遠離,一棵一棵被拋在生存之後。淚水再難剋制。
從前對他的關心之後又給了誰?在奕言心中竟數不出這樣的人物。
八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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