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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俗一點,一見鍾情呀。她似乎也很快就接受了我……我想結婚,但有幾個先決條件。我必須入贅浦登家族,改姓浦登;拋棄過去的生活,定居在這個宅子裡……後來我決定接受全部條件。我周圍有很多反對意見,但我充耳不聞——在我們認識三年後,結婚了。當時我陶醉在一種不可思議的滿足感中,可以說很幸福。我們也願意相信——那種幸福會持之以恆。”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徵順或許注意到我的表情,嘴角露出難為情的苦笑。
“對不起,突然衝你說這些,唐突了。”
“啊,不。”
“雖然有很多煩心的事情,但長期在這裡住下來,發現生活本身倒也不差。”徵順似乎想改換一下情緒,伸伸腰,緩緩地環視著深藍色光線下的屋內,“能不受世間嘈雜的干擾,靜靜地與時光相對。可以無限思考,可以一直讀書——我也不是光看偵探小說的。在這裡,時間太多了,接近無限……”
“昨天美鳥和美魚姐妹說您讓人感覺是‘老鷹或者禿鶩’。她們還說您‘不能飛’。”
“把人比喻成動物?”徵順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我知道的。她們只把自己的媽媽比喻成植物。”
“她們為什麼說您‘不能飛’?”
“你別看她們那個樣子,但很有洞察力呀。我覺得——”徵順輕輕閉上眼睛,停頓一會兒,繼續說起來,“‘能飛’、‘不能飛’這些話可能和她們對外部世界的憧憬有關聯。她們出生後,就是那個模樣,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這個宅子裡。雖然她們似乎並沒有強烈的不滿,但還是開始憧憬外部世界了。所以她們才會把離開宅子在東京生活的玄兒比喻成‘能飛的’動物。他好像是鼴鼠。”
——玄兒哥哥是鼴鼠。
——前後腳間有膜,能在大樹間飛躍,能飛幾十米,真厲害。
“中也君,你被比喻成什麼?”
“貓頭鷹。”
“那也是‘能飛的’動物。”徵順的臉上又露出柔和的微笑,“‘能飛’是‘自由’的象徵。或許在那兩個姐妹看來,我曾經‘能飛”但現在‘不能飛”失去自由了。”
我點點頭。
“但是,徵順先生您能從這個宅子——這個島上出去吧?”
“想要的時候,當然可以。”徵順回答道,“但是,事實上‘不能飛’還是個正確答案。怎麼說呢?不是因為翅膀折斷而‘不能飛”,而是因為被鎖鏈所困而‘不能’飛’。”
“鎖鏈?”
“是的。即便在她們看來‘能飛的’玄兒,事實上和我一樣……他不是被比喻成鼴鼠嗎?鼴鼠無法飛越小島的,距離太長了。”
“難道玄兒也被鎖鏈羈絆著?”
對於這種謎一般的比喻,我覺得有點憋悶。
“被鎖鏈固定在什麼上面?”我問道,“被固定在哪裡?”
“當然是這個宅了,這個黑暗館,這個浦登家族中。”徵順咪縫起眼睛,繼續說著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話,“不僅是我和玄兒,望和以及她的姐姐……包括當代館主,我的連襟柳士郎也不例外。不僅是我們的身心……包括生命本身都被羈絆在這個黑暗館的宅子裡,被囚困在這裡。或許可以說是咒語的束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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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徵順講出了答案,我還是覺得憋悶。
能飛;不能飛;被鎖鏈羈絆;生命本身;咒語的束縛。
……正當我在心裡重新考慮這些詞語在意思上的關聯時——
“中也君,你覺得東京怎麼樣?”徵順突然改換語調,冒出這麼個問題,“聽說從今年春天開始,你就一直生活在那裡。習慣了寄宿生活嗎?”
我暖昧地點點頭:“東京讓人很難形容。地方大,人多,感覺所有人都很忙碌……和我的家鄉儼然是兩個國度。”
“我也曾經在那裡住過。”徵順說道,17年前,和望和相識的時候我就在東京工作。當然,當時和現在不同,全國發生了許多大事。”
“您的家鄉在哪裡?”
“我出生在九州。一直在島原生活到十歲左右。”
“島原……在雲仙山腳下呀。”
我曾經隔著有明海,眺望過那雄偉的雲仙山。當時正值盛夏,湧上蒼彎的積雨雲猶如火山噴發時的煙霧。那是我獨自旅行,路過熊本街頭時,看到的景象。
“那個從塔上墜落下來的年輕人——”徵順彷彿突然想起來一樣,“他的確叫‘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