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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果真給堵了回去,再答不出來。
那你倒是說說,魏少他,作何原因要以死騙過世人的眼睛?還非得死得那麼蹩腳?再者,他活得好好的,春風得意,為什麼突然要詐死?
錢椿連連搖頭,你這人,還真是愛鑽牛角尖,我都說了麼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這麼認真啊。
這不是我愛鑽牛角尖的問題,而是這事情的確非常蹊蹺,魏少的字跡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字據上的內容就包括魏少慣用的語氣都如出一轍,叫我怎麼能不奇怪。
唉,錢椿一聲輕嘆,我算是知道那讀書人慘的不是被打了板子,而是跟你打官司,就你這樣估計公堂上沒少咄咄逼人。
吳用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和錢椿之間一直都似老友那樣的交情,二人彼此有話素來不藏著掖著,都擺到桌面上說。
但不知道為何,這次錢椿指著自個兒說咄咄逼人,怎麼都不舒服。
吳用覺著自個兒沒錯,只是就事論事。
錢椿這照顧了他十幾年身子骨的人還能看不出吳用心裡邊想些什麼,有些奇怪平日吳用為人處事都挺冷靜怎麼這回就跟血衝腦袋頂似的,改天給他看看,別不是身體哪出了什麼毛病。
別這麼看我,我好得很,沒甚毛病。
錢椿一怔,隨即笑道,喲,這還挺清醒的嘛。
吳用懶得同他再扯下去,岔了開道,他這傷預計得多長時間才能痊癒?
快則半月,慢的話估計得能在你這過完元宵。
你不是說他體質不錯?
是不錯,但是我覺著他現在醒了還不如昏著好。
此話何意?
錢椿意欲不明地笑笑,道,你能確保你倆不打起來麼?我看不大可能,管事都和我說了,那天大夫講的情況,因為強行走動才導致傷口撕裂。
吳用一時語塞,半晌才說,那我這段時間不同他見面就是。
這倒也好,不過也不知道他脾性如何?
這跟治傷有干係麼?
當然有,要是傷患脾氣暴躁不肯好好服藥又亂動,那就難保能不能早日痊癒了。
吳用聽了,想了想,有些猶豫,這人吧,該怎麼說。。。。。.
錢椿好奇道,怎麼,連你這生意場裡打滾那麼多年的人都摸不出他脾性?
也不是這麼難對付,就是挺讓人難把握的,一開始我以為他就是個無賴潑皮,可是他又對自個兒不孝特別坦誠還甘願挨板子;我覺得他這人其實性子挺溫順沒我原先那麼壞的時候他居然還能跟我發火鬧脾氣,總之就是讓人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知道了又感嘆原來就這麼簡單的事兒,哎,鬧不明白。
錢椿聽得犯了興致,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會會他這人,多大本事啊能把你都整得手足無措了。
吳用顯然對手足無措這說法並不認同,只說是那書生脾氣太刁鑽,不比自個兒好到哪去,會造成這副境地八成也是他自個兒的脾性導致的。
錢椿聽吳用仍竭力否認書生這人給他造成的影響,不禁有點想笑。
多少年過去了也沒見吳用這麼孩子氣重的時候,以往的吳用,說多能耐多能耐,哪能是讓人三言兩語就激得動的人,看來書生的確有幾下子,把吳用的真面目都揭出來了。
吳用不明白錢椿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算個什麼,沒由來的氣堵。
驀地發現樁事。
自打跟書生有過節開始,就沒幾天是舒坦日子。
冤孽。
魏鬼蹲床裡邊握著書生的手啪嗒啪嗒掉眼淚,嗚嗚直哭。
小六這會倒比魏鬼還鎮靜,給磕磣得話都說不連貫,魏少爺您能別跟奔喪似的麼?公子還沒死呢你哭啥啊!
我心疼還不行麼。。。嗚——你說他會不會真就這麼死了啊?
說什麼呢!胡說八道!公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看他都這麼嚴重了。。。。。.
早知如此你不一早來看他?!現在哭有甚用啊!
魏鬼的眼淚嘩啦啦直淌,丫鬟剛替書生換上的新枕巾溼了大半。
我不知道會鬧這麼嚴重,我就想等他好了再出現,要不這樣他能知道世上只有我才能依靠麼,我哪知道會鬧這麼嚴重,嗚。。。。。.
小六一聽原來這麼些天魏鬼躲著書生是為這茬,這也想倆眼一翻昏一次。
魏少爺您能別老忘記自個兒的歲數麼?您這話我一小屁孩都聽著可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