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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道,“不氣才怪,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亂拿,你偏偏不聽。”
魏歸真很羞愧地低下了頭,嘴裡還是重複道,“小叔,不氣……”
魏頤哪能真和他生氣呢,只在榻上坐下,又摟過他,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和手,道,“我不要這個海螺,自己拿著玩吧。”
但魏歸真還是要給他,嘴裡嚷嚷,“給你,給你,小叔,不氣。”
魏頤道,“我不氣了,不要你這個海螺,自己拿著玩。”
魏歸真又看他的臉,看到魏頤已經不板臉了,而且連眼裡都帶了笑意,知道他沒有生起了,就笑起來,趴在魏頤身上繼續聽海螺裡面的聲音。
魏大人入朝為官幾十年,一直享有清正廉潔之名,不過,這樣一步步往上慢慢爬,甚至最終做了一部尚書,他決計不是一個如人們看到的那樣的簡單的人物。
即使此時已經貴為尚書,但他家中依然沒有家資,身邊沒有侍妾,他的這一切都沒有任何可供人挑剔的。
他的第一個妻子是他從小的青梅竹馬,是一個非常一般的小地主家裡的女兒,因兩人是小時候定下的親事,他成年後考中進士做了官,也沒有嫌棄這個一般人家的女兒,依然娶了她,然後帶著家眷一直在外做官,後來是因為當時吳家的提攜,他才得以被調入京城做了京官。
在先皇駕崩前,他其實還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官員。而當時的太子妃,也就是之後的吳皇后就獨具慧眼,從很多與吳家有關的低等官員裡獨獨挑中了他,看他剛沒了正妻,就把吳家的一個庶出女兒嫁給他做繼室,後來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吳皇后更是把自己的兒子也託付給他,似乎認定他能夠一帆風順一輩子,保得她的兒子也能夠一生順遂一樣。
而魏大人果真沒有辜負吳皇后當年的託付,他不僅因為清正廉潔而在皇帝將吳家連根拔起的那場風波里保住了官位,而且還在之後步步高昇,十幾年之後的現在,他已經是正二品的官員。
魏大人並不是一個察覺不到危險的人,在容琛到魏府這麼多次以來,魏家再怎麼也是有些察覺的。
魏大人自從上次的白範兩家的風波,就開始猜測皇帝是不是知道了魏頤是當年吳皇后生下的皇長子,魏大人雖然猜測,但依然保持了鎮定從容,後來知道皇帝有暗中派人來他家裡探查,他就更加肯定了那個猜測,但是,只要皇帝沒有明確地把他抓去審問,他是不會自亂陣腳的。
而當年魏家二子魏帆會出門學藝,也是魏大人自己安排的,他覺得要是到時候魏頤的身份被皇帝揭開,他和長子魏暉定然不能逃過劫難,而他還是需要給魏家留下香火的,那麼,讓魏帆出門學藝,不在家中,即使將來真的出事,魏家也不至於留不下一點血脈。
因這種種原因,在魏帆又回家來後一個多月,也就是要進十一月的時候,那時候已經下過幾場小雪了,天氣已經很冷。
一日,魏頤在房內看書,突然有丫頭進來說二公子和老爺子吵起來,魏頤想到魏帆是時常要和父親吵一吵的,於是這次也沒有在意,直到後來丫頭進來說魏大人在打二公子,說是要把他打死了才省心。
魏頤心想父親也只是放一下狠話而已,上次打自己的時候也是恨不得要把自己打死,後來請大夫給自己看病的時候,他還不是一聲不吭,而且還要谷姑姑給他這院子裡安排好一些的伙食,利於他養病。哪裡有父親真想要孩子死的。
魏頤雖這般想著,但還是加了件衣服,又披了厚披風過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他到的時候,看到魏帆跪在外面廊下,冷風吹著,可一點也不好受,魏大人還在大罵他是不肖之子,嬌縱荒唐,罵他為人不正,丟盡了魏家的臉面。邊說又還用戒尺抽魏帆的背,魏帆開始還一聲不吭,後來想來是被罵得狠了,受不了了,就開始回嘴,第一句就說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年魏大人是髮妻才死了不到三個月,就新娶妻子,還是個比他小了兩輪的女子。
魏帆這句話一說就讓魏大人氣得頭頂冒煙,狠狠抽魏帆,魏帆這時候也不跪著不動讓他抽了,站起來就躲,還說魏大人反正也是看不慣他在家,他一不像大哥那樣同魏大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刻板,二不像老三一樣日日在家讀書傻傻去考功名,反正他就是個浪蕩子,那麼,他就走,一輩子做他的浪蕩子,再不回家門來了。
魏大人追著他打,氣得眼睛發紅,放狠話道,“你走,你走,今天你走出這個家門,至此就不是我魏家的子孫,我魏青璉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
魏帆回頭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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