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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洗得有點發白的半舊的淺藍色衣衫,腰間沒有掛任何一點飾品,端茶杯的左手腕上戴著一串檀木佛珠,便再無其他東西了。
魏頤一切都很簡單,但那樣坐在那裡身上顯露出來的貴氣雍容卻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這麼漂亮的人,一個人坐在那裡,簡單的衣著,卻從容貴氣的動作,讓一幫爺們兒不敢過去和他一起坐。
不僅是怕叨擾了美人,也有覺得這種人可能不好惹。
畢竟,這是天子腳下,皇親國戚,高官顯貴,地位尊崇的人多得是,說不得你出門不小心怎麼撞了一個人,對方就是個小王爺,別人被輕輕撞痛了那麼一下,到時候就有你吃不了兜著走的,所以,天子腳下的人都是很小心生活的,敢惹事的都是那種真正有背景能夠惹事不怕惹事的。
於是,遇到魏頤這種漂亮人,好色的人心裡都能意/淫一番,但卻是沒有任何一般人敢過去招惹的。能夠偷偷盯著看幾眼就是飽了眼福了,回家可以跟別人吹噓兩句。
所以,這下,有一個公子哥突然坐到魏頤對面的椅子上去,整個樓上的人都看過去了。
魏頤也注意到了,把目光從外面的雨簾上轉到對方臉上,放下手裡的茶杯,向對方輕輕點了點頭。
這下,樓上的人看到魏頤這麼親和,都想到原來那個位置是可以坐的啊,不由得都後悔沒有過去坐下了。
那位坐在魏頤對面的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一般良民,五官倒是周正,但是有點發胖,一身月白衣衫,手裡捏著把扇子,不過,這種打扮並沒有讓他變得風流倜儻起來,依然是混入人群不得見的那種型別罷了。
但他神色間倒是挺傲氣的,眼睛盯著魏頤,然後笑道,“不知小公子怎麼稱呼,一個人坐在這裡喝茶。”說著,又去看外面的雨簾,道,“這裡賞雨,倒有些意趣。”
魏頤雖然點了瓜子,但沒有吃,此時就推到對方的面前去,道,“區區小人,名姓不足掛齒,倒是兄臺,請吃瓜子。”
魏頤才把瓜子盤推過去,對方就把手覆了過來,一下子握上了魏頤的手,魏頤一愣,心想這人難道眾目睽睽不僅搭訕他一個男人,而且還抓手調戲他。
魏頤正想發難,沒想到對方已經把他的手拿起來了,對著掌紋看,道,“在下看小公子長相不凡,就想看看你的掌紋,不介意吧?”
魏頤把自己的手抽回去,道,“不瞞兄臺你說,在下對於看面相和掌紋也頗有研究,所以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看了,我剛才倒仔細替兄臺看了看面相。”
對方手裡的摺扇開啟,作風雅狀地扇了扇,微笑著望著魏頤道,“哦,那你說說我面相如何?”
魏頤手裡端上茶水,道,“兄臺鼻泛紅光,雙目昏垂,眼圈發黑,明顯腎氣不足,怕是在外用力過度,回家內院有虧。”
魏頤說完,樓上眾人就一通鬨笑,大家不成想這位看起來如此清貴的俊俏少年嘴巴這麼毒,但是仔細打量一下他對面那位年輕公子,還真是那樣。
那位腎氣不足的兄臺臉一下子漲紅,突然站起來,拿著扇子的手指著魏頤,就要發脾氣的樣子。
魏頤又說道,“腎氣不足者,身體時常無力,脾氣總是暴躁,不過,好好養氣一番,也就好了,兄臺不用這樣著急。”
於是大家又笑。
魏頤平時是不會這般羞辱人的,無奈誰讓這位兄臺剛才摸了他的手呢。
那個人身邊還跟了幾個護衛小廝的,坐在另一桌,剛才他們家主子過去找魏頤搭訕,他們自然不能跟著,此時看他們家主子受了侮辱,就趕緊過去給撐場子了。
其中一個小廝還朝魏頤喝道,“你這個不受教的小子,知道我家公子是什麼人嗎?和你喝茶是看得上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魏頤依然穩穩地坐在那裡,毫不示弱又冷淡地把他們幾個掃了兩眼,道,“能是什麼人?這天子腳下,皇上來了,我能跪一跪,你們,你也要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敢在本公子面前逞能。我爹到時候知道我受欺負,你以為你家公子是什麼人物,看我爹讓你們好看。”
魏頤那一說話,還真有點有來頭的感覺,雖然他的確是大有來頭,算是高官之子了,但他爹,一向是走清正廉潔路線的,要是他在這裡真和人結仇,說不得他爹是不是要幫他,或者讓他回家跪祠堂去,於是,此時也是說一兩句嚇唬人家的話而已。
不過,他那傲氣的模樣,倒的確是有幾分威嚇作用的。
對方也拿不好魏頤是不是那位顯貴家跑出來的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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