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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帆才剛回來不久,已經進內院去見過繼母了,不過,吳氏對他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讓人去給他收拾屋子讓他住,其他就說等他父親回來再說。
魏頤帶著魏帆好好轉了一圈家裡,又去看了魏歸真,看到魏歸真的呆傻,魏帆卻並沒有上前去逗他,只是捏了他兩下,神色居然帶上了少見的鄭重。
魏帆坐在魏頤屋子裡吃點心喝茶,和魏頤說話,魏頤這才知道魏帆這十一年出門幹什麼去了,說是先去跟著師傅學藝練劍,然後跟著大船出海去了不少地方,得了不少見識。
聽聞魏帆出海過,到過其他不少國家,魏頤還是很詫異的,道,“沒想到你走這麼遠啊。”
魏帆非常豪氣地道,“男兒志在四方,就該四處漂泊才是。”
又說,“父親安排的路子是什麼呢,不過是謀仕途罷了,一輩子做官,有什麼意思,還是要自己出去闖蕩才好。”
魏頤抱著魏歸真,看著他吃點心,怕他噎著,又把茶水端著讓他喝,道,“人各有志而已,魏帆,你喜歡出去闖蕩沒什麼不對,父親做官,大哥做官,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而我,到時候會走哪條路,也只是自己的選擇而已。我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世上千萬條路,走自己的就好了。”
魏帆沒想魏頤這樣答他,就撫掌笑起來,“沒想到當初那小肉團長成今日的模樣了。不錯。”
他也伸手去摸了摸魏歸真漂亮的小下巴,道,“不過,你現在這麼抱著歸真,好似做父親了一般。你今年也才十五吧,就這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真不好。”
魏頤只是一哼,“你先想過會兒如何對付父親吧,肯定少不得跪祠堂。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魏帆不答,起身看魏頤房間裡掛著的字畫,那些字畫都是魏頤自己畫的,算不得大家之作,不過也並不寒磣就是了。
魏帆看了一圈,還讚道,“筆力不錯,只是,這‘子琦’是誰?”
魏頤道,“朱夫子送我的字。”
魏帆笑笑,“這個字襯你。”又說,“子琦,子琦,你也並不辱沒了這塊美玉。”
魏頤不想自己的字倒被二哥調戲了一番。後來便把話題岔開又去問魏帆在外遊歷的所見所聞來。
那天,魏大人回家,知道那個不肖的二兒子回家來,果真是發了一通火,魏帆不可避免地去跪了祠堂,不過,好在那畢竟是自己兒子,魏大人並沒有把他趕出門去不讓他回家。
魏帆回家來,魏家裡就有生氣多了,他至此也不叫魏頤的小名,就“子琦,子琦”地叫,弄得魏歸真有時候都不叫他小叔,而叫他子琦了。
魏頤每天依然要好好學習,因為畢竟要參加科考,沒有辦法的事。
魏帆雖然回到家,但大多數時間依然不服魏大人的管教,喜歡往外面跑,和那些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
這是昭元十五年的冬天,整個冬天裡下了好幾場大雪,家中小院裡的紅梅開得異常地豔。
因為家中有魏帆存在,這一年的春節家裡也很有氣氛,至少比往年要好。
魏頤坐在屋子裡,看著花瓶裡插著的那幾只紅梅,鼻腔裡全是梅花的香味,房間裡燃著炭爐,厚厚的窗簾和門簾放下來,屋子裡倒並不冷。
穿得厚厚的,如同一個小球的魏歸真趴在他的身上,吃他剝給他他的花生,剝了一小盤,魏頤就不剝了,怕魏歸真吃多了不好。
看小叔不再遞花生給自己,魏歸真也不惱,就歪在一邊打瞌睡,魏頤只得把魏歸真弄到床上去讓他睡。
魏頤一個人坐在那裡,又去鋪了紙畫花瓶裡的梅花,心裡想著這新一年的計劃,這時候的他,完全沒有想到,就是在這一年,他會遇到那一個和他約定一生之人,那一個會改變他一生命運的人。
在人的生命裡,有時候發生的事情總是讓人始料不及的,也許,你走出去,突然遇到的一個陌生人,就會是對你一生影響最大的人。
我們只能將這種奇妙的相逢說成是緣分。
於是,緣分是我們生命裡最奇妙的一種存在,也是一種美妙的存在。
人與人的相遇,就是一切的開端。
春節過後,漸漸地,天氣也暖和起來了。
人們也從屋子裡走出門去,在三月三日,魏頤還帶著魏歸真和魏帆,以及家裡的丫鬟出門去踏青過,還打算要放風箏,不過,因為郊外人太多了,幾乎是滿城的人都往外面走,最後放風箏的活動也就只好取消,能夠出門走一趟已經不錯。
魏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