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內褲(第1/2 頁)
洗過澡後的習慣是閱讀,確認秘書發來的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然後睡覺。
仲南靠在床邊,拿過床頭放著的《卡拉馬佐夫兄弟》。小說的作者,偉大的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寫這本書的續作時,因為試圖搬動櫃子去取滾到底下的筆筒血管破裂而亡。
書是父親在仲南升學時送的,上帝有時在小事上就已經給出命運的答案,仲南的父親死因正與陀翁相同。細密的俄文在手底下鋪開,仲南低聲念著,夾雜輕微的換氣,心緒在這樣的過程裡緩慢地平靜下來。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仲南以為是秘書拓林發來的訊息。仲西前些日子決定了要申請國外的院校出國留學,申請階段所需要的介紹信和外文申請郵件,他只大概掃了一眼就全部丟給仲南處理。
仲南本來不想管,但是一想與其繼續讓仲西混吃等死,出去多少讀點書總沒有壞處。於是他讓拓林找幾個人事部門的員工,給仲西編一份出來。
這個時候發訊息,應該是這件事。
仲南放下書拿過手機,頁面上停留的通訊頭像卻是沉枝竹的。
她發來的是一張圖片,仲南以為又是什麼沒有營養的表情包,隨手點開和她的聊天介面。
竟然不是。
這是仲南看清楚沉枝竹發來的圖片上是什麼後的第一個想法。
再下一秒,他就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
手掌有些發麻,是焦慮和興奮的顯性情狀,仲南盯著自己的手,慢慢用力展開五指又握緊,那種痠麻終於在這樣重複的過程裡消退了一些,他閉了閉眼,拿過手機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沉枝竹,有病就去看。”
沉枝竹剛才傳送過來的圖片,是她穿著內褲,用自拍的角度拍的腿心,或者說是她的穴。淺綠色的內褲飽滿地鼓起來,中間正對著鏡頭的穴口位置是一大片水跡,泅溼的布料變成青綠色,甚至有些透明。
仲南沒有隨意和人發生關係的習慣,東正教的禁慾主義要求人放棄物質層面的慾望享樂,加之受母親信佛的影響,他道德約束感一直很高,但這並不代表他對性一無所知。
應酬和社交讓他見過太多糜爛的場面,女人的身體不斷流動在人潮裡,摩肩接踵的場面成為黑暗裡隱晦情色的遮掩。沒有人會對自己的商業合作物件一無所知就去赴局,但總有宴客覺得他的禁慾是個幌子。
仲南最厭惡的一次,是女人在別人的精心安排下從包廂門口爬起來,全身幾乎沒有衣服,只脖頸繫著細細的項圈,仲南在她的手預備去碰自己下身的時候離場,這樣的事情他連回憶都覺得是侮辱上帝。
所以仲南很清楚沉枝竹那張照片裡,內褲下面是怎麼一副樣子。
人的意識漫無邊際,仲南很快由此想到沉枝竹在自己下唇舔舐的時候,葡萄澀而甜的味道和她出的汗混在一起,混亂熱情,如果大腦可以根據氣息生成相應的影象,仲南相信自己會看到半人馬怪物在燃燒的火口變成開花的扁桃樹。
男人對女人的慾望往往起始於恐懼感的消失。仲南摸了摸心口,仍覺得自己退卻於女孩那種像要把他燃燒殆盡的情感,誠然這感情不是來自於愛,但即便是來自慾望也足以融化掉他的肢骨。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能感覺到自己愈演愈烈的想要和沉枝竹親近的渴望。
“這樣不行。”他道。
“不行。”他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臉。
望著鏡子,仲南的目光從自己的發頂一直往下,直至鏡子末端他的大腿中間。
仲南突然開始回憶上次自瀆是什麼時候,他想了很久,有點記不得了,應該是某次應酬之後。宴會主人準備的酒裡有某種讓人興奮的成分,仲南發覺後就沒有再喝,但也多少感到了下身的不適。斯拉夫人基因裡似乎就帶著酗酒的愛好,他已經習慣了去壓制這些可能會導致錯誤後果的本能。
仲西給他發過很多片子,女演員基本是典型東歐人的長相,仲南那天草草翻了翻,並不如何感興趣。他腦子裡模模糊糊,手上動作著,想也許手淫可以沒有感性上的要求,純粹的動物性的快感。
仲南不喜歡這種彷彿自己變成動物的感覺,就像他不喜歡自己胸口和腿間捲曲的毛髮,那摸上去讓他想到一些動物的恥毛,即便射精的時候快感洶湧程度等同於胃痙攣時的痛感。
人的存活應該是一個努力脫離動物性的過程,他是這麼想的。
而此刻……
仲南迴憶起胳膊上點滴溼漉時的感覺,很突然地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