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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匹夫，卻是比自己多活了數十年的老狐狸，終究還是鬥不過他，沒有他狠！

這時，卻見齊恆策馬馳出，面對著齊曙哈哈大笑，大聲叫道：“齊曙，見到這樣，你還要繼續下去嗎？難道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棄嗎，為了一己之私，竟白白斷送這麼多兵將的性命！”

這幾句話，顯然諷剌齊曙率兵攻打他們乃是假仁假義，實則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做皇帝而已！

齊曙問聽此言，不由大怒，罵道：“無恥奸賊，還在逞這口舌之利。”

見到這等情景，齊曙不由怒從心起，從侍衛手接過弓箭，彎弓搭箭，一向齊恆射去。從山上望將下去，似乎相隔不遠，其實相距尚數箭之地，這一箭沒到半途，便力盡跌落。

這時，北統領樞密使叫道：“主辱臣死！主上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正是我等報主之時，大家快隨我殺了那奸賊！”

說著，便率領了三千名親兵，齊聲發喊，從山上衝了下去。這三千人都是齊曙原先一直帶著的親兵侍衛，此番抱了必死之心，無不以一當十，大喊衝殺，登時將敵軍衝退裡許。但齊恆那方令旗揮處，數萬軍馬圍了上來，刀矛齊施，只聽得喊聲震動天地，血肉橫飛。三千人越戰越少，鬥到後來，盡數死節。北統領樞密使力殺數人，自刎而死。

齊曙、眾將軍和蘇方等在山峰上看得明白，卻無力相救，心感北統領樞密使的忠義，盡皆長垂淚。

齊恆又馳到山邊，笑道：“齊曙，到底降不降？你這一點兒軍馬，還濟得了什麼？你手下這些人都是我大齊兵將，又何必要他們陪你送命？是男兒漢大丈夫，爽爽快快，降就降，戰就戰，倘若自知氣數已盡，不如自刎以謝天下，也免得多傷士卒。”

齊曙長嘆一聲，虎目含淚，擎力在手，說道：“這錦繡江山，便讓了你吧。你說得不錯，我這一門不爭氣，出了這麼個不孝子孫——”

說著，齊曙指著齊乾，一臉的悲憤之色，隨後又揚聲說道：

“但我與你有私仇，卻倒也不必多傷這麼多兵將的性命。”說著舉起刀來，便往頸上勒去。

蘇方見此，忙運功帶去，一掌伸出，將他刀子奪琿，說道：“三殿下，是英雄好漢，便當死於戰場，如何能自盡而死？”

第六十一章　誅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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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曙嘆道：“蘇方，這許多將士跟隨我日久，我反正是死，不忍他們都跟著我送了性命。”

這時，齊乾也在那兒大叫道：“齊曙，你還不自刎，更待何時？”手中馬鞭直指其面，囂張已極。

蘇方見他越走越近，心念一動，低聲道：“三殿下，你跟他信口敷衍，我悄悄掩近身去，射他一箭。”

齊曙知他了得，聞聲心中一動：“如此也好，若能先將他射死，我死也瞑目。”當即提高噪子，叫道：“我現在才看清你的嘴臉，枉我當初那麼相信你，但你卻太不配了，你害得父皇慘死，你還有良心沒有，你要做皇帝，我不跟你搶便是了，又何苦使出這麼多計謀，還搭上了父皇的性命，更何必殺傷這許多軍士百姓，害得我大齊元氣大傷？”

蘇方執了一張硬弓，士枝狠牙長箭，牽過一匹駿馬，慢慢拉到山邊，一矮身，轉到馬腹之下，身藏馬下，雙足鉤住馬背，足尖一踢，那馬便衝了去。山下敵軍見一匹空馬奔將下來，馬背上並無騎者，只道是軍馬斷韁奔逸，這是十分尋常之事，誰也沒加留神。但不久敵軍軍士便見馬腹之下有人，登時大呼起來。

蘇方以足尖踢馬，縱馬向齊乾直衝過去，眼見離他約有二百步之遙，在馬腹之下拉開強弓，颼的一箭，向他射去。齊乾身旁衛士舉起盾牌，將箭擋開。

蘇方縱馬急馳，連珠箭發，一箭將那衛士射倒，第二箭直射齊乾胸膛。

齊乾眼明手快馬鞭揮出，往上擊來。這以鞭擊箭之術，原是齊乾拿手本領，卻不知射這一箭之人不但膂力雄強，而且箭上附有內勁，馬鞭雖擊到了箭桿，卻連羽箭一丁點兒都不曾撥歪，卟的一聲，插入他的左肩。齊乾叫聲“啊喲！”痛得伏在鞍上。

蘇方羽箭又到，這一次相距更近，一箭從他左脅穿進，透胸而過。齊乾身子竟被這一鍵之力給衝了回去，摔到了馬後十數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