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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一揚鞭子,馬車掀起風塵,向著帝都的方向駛去。
李兆忠轉過頭對著陳謙說道:“陳侯爺,請留步吧,本官要馬上回帝都,御史臺的同仁們,還在等著本官前去報喜呢。”
陳謙點點頭,望著李兆忠騎馬一騎絕塵而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光芒。
厲峰說的不多,他終究是天子特使,欽差大臣,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和身為皇帝耳目的御史臺交通,這已經違背了皇帝心中的原則。
而且,他對御史臺的人並沒有抱多大的信心。
原因無他,御史臺的名聲簡直是太臭了,他們想在朝堂上掀起一樁潑天大案,可是皇帝會不會允准呢?內閣會不會壓制呢?文武百官會不會反彈呢?
御史臺,說到底,那是依附於皇權而存在,皇帝疑心病重時,那御史臺很可能會迅速崛起,併成長為一股不容忍弱視的力量。
可是眼下,這時局可是大不相同了。
在儒家的領導下,天下是一片欣欣向榮,百姓富庶安逸,邊疆又有大將鎮守,身為天下儒家之首的內閣三公會允許御史臺在此時大興冤獄,動盪天下嗎?
以那些人的精明,恐怕只要御史臺稍稍表現出一點苗頭,那就會迎來內閣為首的大臣的激烈彈壓。
看來,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我要和御史臺做一個了斷了,而李兆忠,不管此人幫過本侯多大的忙,本侯,也留他不得了。
陳謙的眼神逐漸湧現出一抹冷意,他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能在毫無權利的情況下還能在朝堂混得如魚得水。
自己不能和御史臺的人走的太近,一定要把握好節奏,否則的話,自己就會成為孤臣,徹底孤立於朝廷百官之外。
而自己的根基就在朝堂,沒有了來自朝堂的支援,他陳謙,最終會只有一個下場,一事無成。
而最壞的結果也讓陳謙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屍骨無存!
他默默的站在大帳外,一陣風吹來,吹起他花白的頭髮,他耗費了太多的心力,可是收效不大,真真是愁白了頭啊。
他又站了半晌,默默的坐轎子回到了定軍山的欽差行轅。
看來他還要再忍一段時間,眼下不宜再有大動作了。
就在陳謙和李兆忠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和厲峰打交道的時候。
秦羽和葉一笑也在和一人打交道,而且他們的情況也不怎麼好。
陳涉默默的乾了杯中的酒,軍中大將好烈酒,烈酒勁大,是軍中漢子最喜歡的飲的酒,也是軍中狂歡的必備之物。
當然,在人們心頭不痛快時,也會喝酒,一醉方休,酒中有真意啊。
萬千煩惱事,怎及千杯一醉?
秦羽將陳涉面前的酒杯又倒滿了,陳涉的酒杯說是杯,倒不如說是碗,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這才是軍中漢子的本色。
很多男孩子都向往軍中生活,袍澤兄弟,快意恩仇,沒有勾心鬥角,平凡樸實,只想著為國效力。
大周軍風之盛,也是前代不及的。
而且大周立國八百年來,文治武功從來沒有放下,雖然說馬上得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
可是大周的歷代帝王都特別偏愛武功,以至於大周文武分治,文武並立。
陳涉是很早就入軍營的,他是平民之子,沒辦法一步登天,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從小兵做起,浴血奮戰,殺敵報功。
換句話說,他是真正的戰場鐵漢,是靠著人頭升官的。
一直到幾年前,他奉上峰命令進入了定軍山,在聶真聶大將軍麾下效力。
定軍山的生活是枯燥的,因為這裡位於中州浩土的腹心之處,是中原帝都腳下,來到了這裡,恐怕一輩子都很難見到血光。
軍中那種血與火的廝殺也逐漸離他遠去,可是一個人身上的烙印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
他的烙印就是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憨厚和冷血。
憨厚是因為他不知道陰謀詭計,冷血是因為他對待敵人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聶真很會御下,在他的調教下,陳涉很快成為了他的心腹,並且和厲峰等一干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軍中的感情是最乾脆利落的,不夾雜一絲一毫的利益糾紛,這些漢子們,一旦從心底裡認定你是兄弟,那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當有刀劍攻擊你時,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上,用自己的身體為你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而當他們高興時,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分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