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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是相對於朝堂上那些不世出的老狐狸說的。
這些人歷經數十年的摸爬滾打,在戰場上被人踹下去,又踩著其他人的肩膀爬上來,這其中那經歷的大風大浪實在是不足對外人道哉。
他們對於朝堂上的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
這些人經歷了無數次風波,在無數次大清洗中活了下來,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而眼下,他們有些看不懂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他們不安分的心告訴他們,平靜的朝堂上湧動著一股暗流,而這股暗流就是會讓天下震三顫的事情的來源。
蘇府,這是吏部尚書蘇味道的府邸。
吏部尚書,又被稱為天官,掌管著朝廷的人事升遷變動,是真真正正的實權官位,而吏部又被稱為六部之首。
老蘇在自家的書房喝著茶,這裡說是書房,其實倒沒有甚麼書,這不是老蘇不敬文事,而是因為混到了他這個位置上,那本身就是當代大儒了。
這些大儒胸有丘壑,而那些前代留下的古書聖學,是沒辦法引起他們興趣的。
老蘇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掛在牆上的一幅字。
戒急用忍。
這幅字上一股浩然正氣悄然湧出,這幅字是老蘇的閒來之筆,沒事就愛看著他,好像沒什麼事是這幅字擺平不了的。
“老爺,趙大人在外求見。”門外老僕低聲說道。
老蘇淡淡的說道:“不見,告訴他回去好好待著。”
門外老僕怔了怔,慢悠悠的走了。
老蘇的眼睛還是一轉不轉的盯著那四個字。
沒過一刻鐘,老僕的聲音響起,“老爺,趙老爺來了。”
老蘇驚訝了,他剛想說不見,就聽見前堂一陣雷鳴似地大吼傳了過來,“蘇味道,你個老不死的,老夫的兒子你不見,難不成老夫你也不見?
你再不出來,老夫就叫人把你這破屋子拆了!”
“趙啟雲,你老不死的,你再說一遍?你信不信老婆子馬上派人去你家退親,讓你家那寶貝兒子獨守空床?
幾日不見,你老不死的別的沒改,脾氣倒是見長了,看來我家蕊兒嫁到你家去還不要被你這老丈人給欺負死?你說!”老婆子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就是趙老爺的陪笑聲,“老嫂子,你說啥呢?嘿嘿,我家的那小崽子可是盼你家的蕊兒盼了好多年了,老嫂子,咱們兩家可是世交,你不能過河拆橋不是?
再說,我趙啟雲是誰?那可是天下頂好的老丈人,蕊兒那姑娘老夫瞧著那也是掌上明珠啊!”
接著又是一段賠笑,老婆子的聲音才漸漸的低了下去。
老蘇就是在能忍,這時候也不能再縮在這裡了,他咳嗽了一聲吩咐道:“讓趙老爺來我書房。”
老僕低低應了一聲,未過半晌,一道瘦削的老人就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我說蘇大人,您好歹也是這天官尚書,朝堂一品大員,您老縮在這裡幹什麼呢?出家悟道?”
吏部左侍郎趙啟雲趙老爺子不滿的哼哼道。
蘇味道是吏部尚書,而趙啟雲就是吏部的二把手,兩家又是世交,而且蘇味道的獨生愛女蘇語小姐和趙家的獨子早就有了婚約。
兩家的關係又進一步,也正是如此,在禮法森嚴的大周,趙啟雲才敢和蘇味道的老妻那樣談笑。
蘇味道無奈的瞥了一眼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老傢伙,趙啟雲哪裡都好,讀聖賢書,出身書香世家,在一幫老頭子把持著朝廷實權的上層廟堂也算的上是一個年輕人物。
真正說起來那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就是這脾氣,那是相當的火爆。
為此,老蘇不知道已經勸了他多少次,在波雲詭譎的朝堂上,一副直腸子註定是不會好過的。
而這老傢伙之所以這些年順風順水,也就是因為這傢伙有一些死黨為他擦屁股。
“老傢伙,你就不能不要這樣急吼吼的?先派了你兒子來,老夫不見就是告訴你靜觀其變,沒想到你更好,竟然親自來了。
這是哪?這是洛元城,這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我們兩個一個吏部尚書,一個吏部左侍郎,就這樣公然的私自相會?
這落在有心人的眼裡,人家會怎麼想?”老蘇敲著桌子,苦口婆心的說道。
老趙眼睛一瞪,“怎麼,蘇味道,你官越大膽子怎麼越小了?老頭子年紀大了,就喜歡找點同齡人找樂子。
這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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