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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刀砍死她才難過。她身上這素色大袖衫,不就是替死鬼丈夫穿孝?她就是自己翻盤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劉勘之不理段之廉等人,而是盯著袁雪衣道:“袁氏。你來認一認,這個男人是不是你的相公。你可要想好了,此事關係到你的名節,可不能胡說八道。若是你認了他是你的相公,今天晚上,你們就要同房。”
吳桂芳等廣東文官各自搖頭,這樣的說法,已經近似無賴。這劉勘之好歹也是進士出身,怎麼卻似個潑皮一般,連這撒潑打滾的手段都用出來了?這還能不能給當官的留點臉?
那袁雪衣本是出身名門的閨秀,平日循規蹈矩,當初與劉朝佐那段孽緣,讓她進了劉家這個寒門。因是私奔,連個名分都沒有。
可不論如何,那都是自己的相公,是相伴自己的良人,是自己後半生的倚靠,也是她的希望。聽到丈夫的死訊後,她的希望破滅了,自己的一生已經結束了。她甚至想要一條白綾,隨丈夫而去。可是有女兒在,自己又如何死的起?
劉勘之說的那事,她如何想不明白,自己難道能讓這個男人來佔自己的便宜?她又如何不想給丈夫報仇,當堂指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應該把他千刀萬剮!可是公爹的咳嗽聲,女兒的哭聲,如同利刃一樣,鑽進自己的心裡。
她又想起公爹說的話“這裡是衙門,是鬼門關閻王殿。咱們一家三口死在這裡,也沒個外人能為咱們做主。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我劉家的孫女想。”
她再看了一眼那可愛的女兒。這個可愛的小精靈,自己的開心果。如今正掛在殺父仇人的脖子上,叫著爹爹。
她對自己的爹沒有印象,只當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爸爸。這真是個小可愛,她一邊在李炎卿臉上親著,一邊大叫道:“我爹不是壞人,你們不要打他。”
她輕嘆了口氣,真是好想抱抱她,再親親她。不管自己受多少苦,遭多大的罪,只要抱著女兒,就一切都好。可惜自己今後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自己的公爹可以認下這個兒子,女兒可以認下這個父親,自己卻不能讓他做自己的丈夫。江右袁氏的女兒,怎能失節。
“乖女兒你不要怪娘狠心,實在是我不能和一個強盜生活在一起,今後你要學會照顧自己。”她心內默唸一聲,兩行清淚自眼中滾落。自從知道丈夫死訊後,她本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乾了,可一想到與小寶貝陰陽兩隔,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她的纖如蔥管的手指一指劉勘之“住口!我相公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如此酷刑折磨於他。這幾日裡,又多方糾纏,要誘我失節。又用言語威脅,說只要沒有得到我,就不會放過我相公。我無力為相公復仇,就到陰間去告你!”
她又朝李炎卿道“夫君,這是劉門的一點骨血,今後你要好好待她,妾身今日既然見了相公,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說完這話,她猛的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來“劉勘之,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賊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舉刀朝著自己的胸前直刺下去。(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太阿倒持(三)
她這舉動大出所有人意料,眾人不等反應過來,她的刀已經刺入自己胸膛。可是這刀剛剛刺入,就有一名東廠番子打了一粒石子出來,正中那柄短刀,將刀打成兩斷。
又有兩名番子猛衝上去,左右制住袁雪衣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李炎卿大驚道:“快救我娘子,不能讓她死啊。”
“娘。”劉貞兒見此情形,也嚇的魂不附體,只是撲過去抱住了孃的腿。
“來人,快救人啊!”段之廉高聲喝道:“誰懂醫術,趕快救人。”
洪四妹邁開兩條長腿三兩步躥過去,將袁雪衣抱在懷裡。她醫術倒不怎麼高明,不過殺人殺的多了,久病成醫,於急救上倒也有些見識。
“放心吧,傷口沒多深,這女人死不了。不過她的衣服,全是用針線縫起來的,想要處理傷口卻不容易。真是可憐啊,一個弱女子,只能用這種辦法守著貞潔,也不知道防的是誰。”
這些人方才都聽到了袁雪衣對劉勘之的指控,再聽說這女子的衣服居然全都用針線縫合,大多起了同情之心。大家腦補一下,也能感覺出這其中的兇險。
一邊是病夫弱女,丈夫還在監中。另一邊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國朝巡按,百般欺凌,虎視眈眈。這女子隨身帶刀,又將衣服這麼縫合,想必是存了捨命守貞之心。
這其中的悽慘與艱險。非語言所能形容。那劉安卻是捶胸頓足道:“老天無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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