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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孟驪娘心知水寨不是久留之地,這幾日一直關注孫妙曦那頭的動靜,更是費心的打探他們何時會起程離開,得知孫妙曦一行人今日啟程後,立刻趁孫妙曦離開點藥的機會找上展灝,意圖求展灝帶她一起走。
誰曾想她剛剛聲情並茂說的一番話,展灝居然無動於衷!
孟驪娘狠狠的將手裡的帕子絞了再絞,暗忖若是裴家騏那個蠢貨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惜裴家騏身負重傷,至今都還只能被人抬著上船,裴箏箏擔心哥哥,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哥哥身邊,孟驪娘壓根就尋不到機會靠近裴家騏———她倒是知道一旦被裴箏箏撞見,得悉她的打算,她便再沒機會靠近展灝了。
孟驪娘見展灝無動於衷,內心十分焦急,眼角餘光飛快的往孫妙曦那邊掃了一眼,見孫妙曦似乎快清點核對完藥材了,不由越加著急———等孫妙曦回來,她就更沒機會打動展灝了!
她心思飛快的轉動了一圈,立刻收起焦慮愁容,挺直背脊往展灝面前再邁了一步,暗暗費勁逼出些許淚花後,方才微微抬頭,拼命用力的眨眼,做出一副倔強的不想讓眼淚掉下來的姿態,同時緩緩出言:“展公子,驪娘曉得你一直不喜驪娘,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前來求你,更不想欠你人情!”
“可你將我一清清白白、未出閣的姑娘,獨自留在匪窩,實在是太過殘忍無情!你怎麼能……”
孟驪娘軟硬兼施的又說了一番話,見展灝依舊對她視而不見,只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孫妙曦身上,心裡除了著急還多了一絲絕望,最終只能孤注一擲:“罷了,展公子執意不肯相幫,驪娘自然識趣,不會再厚顏多說———士可殺不可辱,既然結局無法改變,驪娘寧願一死。”再次想以尋死來打動展灝。
可惜展灝不是裴家騏,他的心軟只會用在孫妙曦身上。
他終於緩緩抬眼,將目光落在孟驪娘身上。
孟驪娘見了心裡一喜,立刻用力眨眼將眼淚逼回去,偏生她再怎麼眨眼,淚水依舊穩穩的掛在眼角,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孟驪娘只高興了片刻,展灝就無情的打碎她的希望……
“寧願一死?”
展灝唇角微勾,挑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那你就去死吧,自己死,省得髒了我的手。”
孟驪娘一怔,明白過來後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展灝說“省得髒了我的手”!
莫非他對她起了殺心?!
莫非他全都知道了?
她不過是不小心弄掉一幅畫罷了,畫上的人又不是她畫的,畫軸上的綁帶也不是她弄鬆的,更不是她讓朱九覬覦孫妙曦的美色,更不是她挑起雙方爭鬥……一切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展灝憑什麼可以殺她?!
展灝自然不知孟驪娘居然天真到這種地步,以為她只要裝腔作勢的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當眾眾人的面呵斥自己的丫鬟一頓,她的伎倆就能瞞天過海……
他不想知道孟驪娘心裡所想,也懶得同她多說廢話,而是倏然出手,單手掐住孟驪孃的脖子,讓她再也說不出狡辯的話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言不慚
這時,一雙修長白皙的玉手覆上展灝的手,輕輕的將他的手按下。
“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髒手。”
孫妙曦不知何時已回到展灝身旁,一臉不認同的握住展灝的手。
孟驪娘見孫妙曦出手相救,以為孫妙曦被她徹底矇騙,重新看到了希望,只微微掙扎了一瞬,便咬牙跪在孫妙曦面前:“與為妓相比,驪娘寧願為奴。”
她說著緩緩抬頭,挺直背脊同孫妙曦對視,眼底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展夫人,我孟驪娘自願為奴,從此願意像青竹那樣隨侍你左右,只求你帶我離開賊窩,保住清白。”
孫妙曦聞言不由搖頭失笑,反問孟驪娘:“你自己蠢笨,憑什麼認為別人和你一樣蠢笨呢?我把你帶回去,好讓你有機會當爬主子床的丫鬟嗎?”
“爬床?你把我當成什麼人?我豈會那般不知廉恥?!”
孟驪娘一面憤怒的反駁孫妙曦,一面故意裝傻,一臉悲痛的問道:“我都甘心給你當丫鬟使喚了,這樣還不夠嗎?青竹是服侍你的丫鬟,所以你願意帶她離開,我若是也成為服侍你的丫鬟,你不是更應該帶我離開嗎?”
孟驪娘說著頓了頓,才一臉自傲的接著說道:“至少我自認為,我一定會是個比青竹好千百倍的丫鬟,至少我能識文斷字,能幫你出謀劃策,而她卻只是一介村姑,連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