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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服侍的大太監趙良,可不敢妄議皇子們的事,只能鞠著身子和稀泥:“皇上息怒。”
景帝長眉緊蹙,面色不虞的問道:“他們為哪個爭吵?”
“壽寧伯嫡出的三姑娘,”趙良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帝一眼,斟詞酌句的提醒景帝:“就是給出太醫院蠟殼藥丸製作法子的那位孫三小姐。”
孫妙曦給景帝留下的印象還算深刻,他細細一回想便對上號。
他是曾經想過,把孫妙曦這個有趣的丫頭娶進門當兒媳婦兒,但他卻絕不容許他的兒子因為她兄弟失和。
景帝最不願看到兄弟骨肉相殘,最忌諱的也是兄弟骨肉相殘———他的兒子們若是自相殘殺,只會讓一些外人漁翁得利,甚至還可能會危急江山社稷。
景帝閉眼沉思了一番,思緒又轉到了之前皇后和楚貴妃爭孫妙曦一事。
皇后和楚貴妃爭,也就是展灝和楚沛琰爭。
自古紅顏多禍水。
孫妙曦竟然讓皇子和世家子都爭著娶她……
景帝思及此處倏然睜眼,雙眼迸射出一道殺氣:“此女留不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墊背
趙良心一驚,想起睿王世子曾託他照看孫妙曦,幾經猶豫,到底冒險開口,委婉的以另外一種方式替孫妙曦說好話:“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朕無事。”
“不如讓奴才說件喜事,讓您高興高興,”趙良一面奉上茶水,一面與有榮焉的說道:“奴才見軍機處的張大人一臉喜氣,想來我朝已大獲全勝,將那起東胡韃靼打得落花流水,張大人今日的奏本,定是替前線將士輕功。”
大曆大獲全勝,打得東胡俯首稱臣,如此重大的喜訊景帝又怎會不知?
不過趙良一提起東胡完敗,倒是讓景帝心情舒爽不少。
他略一沉吟,很快又將思緒轉回孫妙曦身上———這次大曆之所以能夠打得東胡節節敗退,嚴格說起來,孫家那丫頭也算是功不可沒。
若不是她研究出根除治療瘟疫的藥方,又獻出蠟殼藥丸的製作方法,前線那些將士也不能迅速藥到病除、恢復身體,將同樣染上瘟疫、卻無醫治良方的東胡將士打得落花流水。
若是在大曆大獲全勝之際將那丫頭除去,未免會讓人寒心。
景帝沉思一番後,終是嘆道:“罷了。”
他雖只說了短短二字,但常年揣摩聖意的趙良,卻迅速從這兩個字裡領會出潛藏的聖意———皇上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不會要孫妙曦的命了。
但往後會不會改變主意,那可就難說了。
但若是六皇子和九皇子再因她而兄弟不合,那時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得趕緊把訊息給睿王世子遞出去才是……
趙良退出正殿後,先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方才招來自己的小徒弟,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命他給展灝送去口信。
展灝得了趙良命徒弟帶來的口信,略微一思忖,立刻動身去了皇后的寢宮。
與此同時。孫府一行女眷,正陪著睿王妃遊湖。
時值盛夏,湖面上的荷花開得正好。
年長的女眷坐在臨水的水榭賞荷,年輕的姑娘們卻是三三兩兩的泛舟湖面。有那貪玩的甚至親自伸手去掐荷花。
孫家的幾位姑娘如今只剩下孫妙曦、孫妙萱以及孫妙雪,睿王妃安排時自然將她們安排在一船。
原來船上只有她們三個,後來才多了個偷偷跑到她們這船的裴箏箏。
孫妙萱和裴箏箏都貪玩得很,早前一些下湖泛舟的姑娘見日頭逐漸毒辣,都紛紛回岸上去了,偏生她們兩個嫌玩得不夠盡興,不但不肯回去,還非要船孃把扁舟往更遠處劃去。
孫妙曦想著湖岸上都是人,小舟上又有熟悉水性的船孃,便也隨著她們玩鬧去了。
裴箏箏和孫妙萱兩個。一個要掐這朵,一個要掐那朵,一會兒要船孃把小舟劃到左邊,一會兒要劃到右邊,把船孃指使得忙得團團轉。
孫妙曦坐在船尾。無奈的看著她們二人,不忘囑咐道:“你們兩個當心些,別隻顧著玩,仔細落水。”
“不怕呢,就算落水,不是還有船孃在嗎?”
裴箏箏正傾身拽著一朵荷花,一面努力想把它從根部掐下來。一面笑嘻嘻的回頭答孫妙曦的話:“這些個船孃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水性好得……啊!”
裴箏箏話說一半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原本坐在離她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