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3 頁)
買的蟹都很大,四兩一隻,從蒸鍋裡出來一隻只油亮金黃,肚皮都被蟹膏撐得朝上鼓。
往常的話怕是一出鍋就被我挑了最大的順便找上稍小的朝自己碗裡扔了,可這回,頭一次看著這些油黃噴香的螃蟹,我興不起多少食慾。
狐狸沒覺察到我的異常,高高興興掂掂這隻拎拎那隻,最後挑了隻最沉的,拽在爪子裡拎到我面前,晃著螃蟹朝我嘬著牙笑:“哦呀,嘖,好肥呀。”
我沒理他。
半晌掰開了殼,撬出裡頭老大一團膏,張口正要往嘴裡塞,瞥見我還是坐著沒動,他夾著那團膏眉飛色舞地在我鼻子尖來回一個晃悠。
被我張嘴一口吞進了嘴裡。
“啊!!!!小白!!你不是不想吃嗎!!”一聲尖叫,狐狸眼巴巴看著筷子空蕩蕩從我嘴裡退了出來。
“誰說我不想吃。”吞完了膏我剔了剔牙。
“那為什麼擺在你面前的你都不動?!”
“太燙……”
“……你這個懶女人……”
“嘖,好香啊。”
惋惜地看了自己筷子一眼,沒理會我的洋洋得意,狐狸低頭不聲不響地開始剝蟹腳。
狐狸剝蟹腳的樣子很有看頭。先用門牙咬開兩個頭,再橫在嘴裡用犬牙磕開兩道邊,輕輕一翻,裡頭瓜子瓤似的肥嘟嘟一團肉就蹦了出來。
看了會兒,心裡沒來由又是一陣恐慌。
剛才被狐狸這麼一折騰後一度讓我差點就忘記了的東西,這會兒隨著狐狸仔細吃螃蟹時帶來的片刻安靜,在我腦子裡又再次回返了過來。而回返之後所帶給我的恐慌相比之前,或者說更多日子之前直到最近,那些若隱若現在我腦子裡,時不時會突然想起然後給我帶來一陣惶恐的感覺相比,更甚。
那感覺來源自一個很久都沒再見到他的人。
說起來,已經有好多天沒見到鋣了吧,這個讓我除了避之再三而找不到其它任何感覺去形容的男人。
剛和狐狸回家,因為當時惦記著自己的病,還有這一陣圍繞在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沒太在意。等那些事情一一過去之後,才發覺,似乎從狐狸旅行回來之後,鋣就再沒出現過。最後一次見到他時剛好是狐狸回來之前幾分鐘,那時候他對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在十七層高的病房陽臺外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走直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過。
本來,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要知道我有多怕這個人,雖然也不見得他就對我動粗了,或者把我怎樣了,可我就是怕他,一種由骨子透出來的怕。只要他一走近我就想躲得遠遠的,雖然他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文和漂亮。
他說,還有XX天了,我的神主大人。
現在算來,離他所定的期限,我到底還剩下多少天。不多了吧,從他消失到現在,又過去了十多天了,我到底還有幾天?
想著我心裡就排山倒海似的攪騰。這感覺和當初聽醫生宣佈我得了癌症時不太一樣。
聽說自己得癌症就像被宣判了死刑,當時整個人是空落落的絕望。而對於鋣的期限,那感覺我說不上來。不能說是絕望,因為不是走投無路山窮水盡。但也不能說就有希望,因為直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駕馭麒麟到底是怎麼個法子。
所以吃不下東西,連最喜歡的螃蟹都是。因為定時炸彈的時針快走到頭了。
原本曾寄希望於狐狸。可顯見,所託非人。
當初說好等我從林絹老家回來,一切他肯定已經搞定。可誰想我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出門旅遊了,直到我被一連串黴運轟炸得生無路死無門才重新出現,總算陪著我跌跌撞撞撞出了這個霧區。
而眼下,我估計他根本就忘了麒麟那一檔子事了吧。
開開心心地開始為小店的重建做準備,開開心心地吃著手裡的螃蟹。對於麒麟,他的存在與否,他所給出的期限的即將到頭,似乎都忘記得一乾二淨了。以至忍不住要想,這會兒我要問鋣是誰,狐狸估計會懵住吧。
他要是反問我:‘爺,爺爺是誰?’
那我是不是要給他一巴掌……
正看著狐狸的吃相自顧著胡思亂想著,客廳裡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砰!砰砰!砰!”
一下下很響,一響一個停頓地有節奏。
我忙站起身。正要往客廳跑,冷不防被狐狸一把抓住了手。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剛想叫他把那隻油膩膩的爪子從我手上挪開,客廳裡陡然間嘭的一聲巨響,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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