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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完了傷口屁股上又捱了幾針之後,總算可以回去了,因為醫生說這樣的傷不需要留院觀察,我也樂得這樣。倒是林絹吵著要他們負責點看,又追問是不是要輸血或者輸液什麼的,估計在她眼裡,我剛才流的血她以為已經快把我抽乾了。
回到村裡婚宴早已經散了,一些人還在鬧新房,我們兩個迴避著進了林絹她三奶奶住的那棟屋安頓下。因為婚禮上見血已經是很不吉利了,我們又剛從醫院回來,新人的地方不能去怕衝撞了別人的喜氣,所以只能從邊上的門進她奶奶的老房子。老人家住的地方不在乎這些。
其實接觸多了,覺得林絹她奶奶人挺好的,雖然話很少,看上去也比較嚴肅的樣子。
她給我們準備的兩間屋都是朝南的,地方不大,整理得乾乾淨淨,被子都是新的,聞上去有股曬過太陽後的那種焦香味,顯然是為此特意準備過。可是林絹有沒有感覺到,我依舊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說,只張羅著把我塞進被子,然後關窗、倒茶、給我掖被子,把自己搞得很忙碌,就是不正眼朝進進出出給我拿這拿那的她的三奶奶看過一眼。
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給我熱了碗參湯看著我把它喝完,三奶奶才回去睡了。她一走林絹也被我勸回了房間。因為奶奶一走,林絹的話匣子就開啟了,從天氣到婚禮到我的傷,她抱怨個沒完沒了,我想大概是因為她緊張,她一緊張話就特別多,而且說話頻率快得像放機關炮。
這頻率會讓我感覺傷口很疼。
她走後房間裡一下子就靜了下來,真的靜,什麼亂七八糟聲音都聽不見的那種靜。躺了會兒心跳總算恢復正常,傷口也不再疼得那麼厲害了,只要不隨便去動它。於是開始胡思亂想,想著一天裡一通電話都沒打來過的狐狸,想著鋣,想著今天幾次碰到的那個沉默的帥哥,想著婚禮上我突然受的傷,想著林絹剛才說的話……她說,怪了,好好的一隻杯子怎麼會炸了,難道是啤酒的問題?
這問題我也想不通,好好的酒杯為什麼會在我手裡突然碎掉,按理說,這種玻璃平時就是砸在地上也不一定能粉碎。當然,更不可能是啤酒的問題,這樣的問題也只有林絹問得出來,地球人都知道,氣體只有在密封的情況下才容易膨脹發力,酒杯那麼大個口,你叫它哪來的地方去蓄積爆炸的氣,那是啤酒,又不是裝了一杯子硝酸甘油。
想不出原因,於是只能覺得自己很倒黴。
而當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倒黴,這只不過是一切的開始而已。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種很癢的感覺把我從昏睡狀態里拉了回來。
清醒過來天依舊漆黑一團,我感覺自己兩隻眼睛很癢,一種又刺又脹的癢。想伸手去揉,可是手動彈不了,後來發覺腳也是。整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似的,一點點都動彈不了。
我一個激靈。
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讓什麼東西給厴住了吧……可是我手上有姥姥留給我的珠子,而且因著這串珠子,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被厴住過了。
那這會兒我全身這種感覺又是什麼?
想著,心裡頭冷不丁涼了一下。
姥姥說如果被厴著了,就想辦法讓自己動一動,只要動一下就好了,那東西就跟桌子上一層灰似的,看上去厚厚的很沉,隨便吹口氣就散,是個紙糊的老虎。
可是我根本動不了。
眼睛可以清楚地看輕房間每個地方,我甚至還可以聽到隔壁房間裡三奶奶打呼嚕的聲音,可我就是沒辦法讓自己稍微動那麼一下。半晌感到脖子邊好象有什麼東西在對著我一下一下吹著冷氣,我轉著眼珠子想朝邊上看,可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心繃緊了。
想出聲叫,但嘴裡發不出一點聲音,嘗試著想扭一下頭頸,剛一用力,耳朵裡轟的一響,好象整口江在耳朵裡倒翻了,我只覺得一邊太陽穴昏天黑地一陣尖銳的疼。
那疼讓我身體條件反射地一抽,只那麼一下,身上那種被什麼東西給壓著的感覺消失了,我嘴一張,一聲尖叫:“林絹!!林絹!!!”
“啪!”燈亮,刺得我眼睛一陣生疼。
閉上眼下意識鑽進被窩,片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我奔了過來,坐到我床上,手伸進被窩把被腳朝邊上掀開:“怎麼啦寶珠??”噼裡啪啦機關炮一樣的話音,是林絹。
我睜開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