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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得月餘。一日清晨,天尚未放明,寧靜祥和的獨孤山莊便被急切的敲門聲吵醒。兩個看門的家丁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裡暗罵,卻又怕門外立著的是有什麼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得奮力拉開大門。
卻見一個渾身染滿血汙、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模樣的人物貼身倚在門旁的石柱上,鬢髮橫空亂扎,有如深秋的雜草,額上眼角滿布皺紋,好似攏陵深壑,一臉的頹喪驚恐之色令之更顯蒼老。在他的懷中,躺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兀自熟睡,雖也沾了些汙血,卻掩蓋不了那惹人憐愛的模樣。寬闊的青石板道旁,停駐著一輛馬車,周遭也都沾滿了汙血土泥。
兩個僕丁對門外二人打量了半晌,相互望了望,卻都是一樣的駭然迷惘。交換了個眼神,瘦的那個立馬向莊內奔去,想是兩人平日裡呆的時間長了,彼此之間早已經有了些默契。
很快,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氣喘吁吁地邁將出來,一見所立之人,立時駭然失色,忙問道:“莫兄,發生了什麼事?”
“許,許管家,快去,快去通知姑爺,在下有要事須得立即當面稟告!”
許管家知道出了天大的事,忙應道:“好,你先入莊再說!”又對一旁的兩個門丁說道
|無|錯|小說 m。'qul''edu'。“你倆快扶莫管家去大廳,我去叫莊主!”說完頭也不回一遛煙去了。
不多時,獨孤世來到大廳,看著廳中二人,心知殷家莊出了大事,卻還是強壓下那團火,衝那中年男子道:“莫方白,你二人何以狼狽如此?難道,岳丈家出事不成?”
莫方白的心裡早就亂作一團,聞言更是心亂如麻,口齒不靈,在獨孤世的連番追問下,才勉強理清了蕪雜的思緒,顫聲答道:“昨日,昨日夜裡,一行人馬破……破莊而入,趁著大家夥兒熟睡……熟睡之際,燒殺擄掠,好……好多的婢子莊丁都被一刀封喉,給殺死。眨眼間,莊中男女老少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被那些賊寇挖心而死。他們,他們竟然吃人的心,人的心。”說著一陣乾嘔,接著道,“牆上、地上,到處都是血,鮮紅的血,好多,好多。情急之下,老爺命小人帶夫人、三小姐、四小姐乘車逃走,夫人死活不肯棄老爺離去,三小姐又被賊子拉下車,形勢萬分緊迫,小人無奈,只得,只得帶著四小姐覓路倉皇逃去。若再遲得片刻,莊中上下怕是無一人倖免,四小姐與小人也定會……”說到這裡,已是袖衫盡溼、涕淚橫流。
以獨孤世的見識定力,乍聞此噩耗,竟也驚得呆住了。他如何能夠相信,如此滅門災禍會發生在自己親人身上,天下間又有誰人敢捋獨孤山莊的虎鬚?
過了好半晌,獨孤世方始回過神來,雙目如電,盯著莫方白道:“賊人食心?”
莫方白被他一瞪,不禁打了個哆嗦,聞言答道:“是……是的,他們吃女婢的心。”
獨孤世渾身一顫,喃喃說道:“竟然是他!竟然是他!除了這個魔頭,有誰敢如此跟我獨孤山莊挑釁!誰敢,誰敢……”
就在獨孤世沉默深思的時候,一名弟子健步如飛射入大廳,衝獨孤世拜道:“師父,據城中線人來報,殷家莊,殷家莊於昨夜被人屠……殷老莊主與老夫人……”
他話還未說完,獨孤世便抬手讓他打住,道:“此事我已知曉,你不用再說了,也無須派人去查。”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便是剛到門外的大弟子厲嘯也禁不住問道:“那怎麼行,師父,死的可不是別人呀,這個仇咱們必須得報,否則如何對得起師母,天下人又將如何看待我們山莊?”
“我自會派人去查那魔頭的行蹤,你們……你們用不著擔心!”不知為什麼,獨孤世的心亂得很厲害。
“難道,師父知道那屠莊的惡魔是誰?”厲嘯下意識問道。
“嗯,必是閻心老祖無疑。”獨孤世一字一字地道,鏗鏘有力。
“是他?江湖傳聞的不死神話?那個專食少女之心的大魔頭?”眾人大驚,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會是此人。
“不是神話,而是確有其人。我曾經跟他交過手,這魔頭功夫太高,已臻煉虛還實、超凡凌仙的化境。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去查他,也該知道,查了也沒用!”獨孤世語氣愈發凝重!
一時間,彷彿空氣都凝滯了,眾人胸口都堵得慌。關乎獨孤山莊的事,他們竟然插不進去手,其情可想而知!若是天王老子或者當朝皇帝還好,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獨孤山莊富甲天下,金銀堆積如山,想對付誰都不是難事,可偏偏是這個魔頭,那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