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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一同坐在酒館的霍爺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攙扶:“爺,你怎麼了?”
邢桀疼得說不出話,酒館出了狀況,原本在館子裡唱曲的丫頭也立刻住嘴不敢唱了。
“邢大人?哎呀,這這……這是怎麼了?”
酒館裡的老闆小二連忙圍上來,一時唬得不知如何是好。曲聲止息,邢桀也漸漸從劇痛中回緩過來,臉色蒼白如紙,他無力再多說什麼,只搭著霍爺肩膀吩咐一句。
“霍叔,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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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來的歌詞擺上書案,當聽說這是從她嘴裡唱出的歌,邢桀已經隱約意識到癥結所在。沒錯,只要一看上那白紙黑字,或者只在腦子裡想一想,他整個人就難受得好像快死掉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唱的歌會讓他如此痛苦?
“去,讓鳳娘問清楚,這歌詞是什麼意思?立刻問清楚,快去!”
霍爺匆匆跑去找人,當鳳十三娘聽說也著實嚇了一大跳:“他現在怎樣?”
霍爺嘆息道:“比動了大刑還嚇人,怎麼說也是武功修為不淺的筋骨,我都從沒見過爺會虛弱成那樣。快問問那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於是,鳳十三娘壓著滿心慌亂來問紅夜。
“外面到處都在傳唱姑娘的曲兒,來,和鳳媽媽說說,這歌詞是什麼意思呀?倒讓人聽著不太明白。”
紅夜卻似乎被問住了,仔細回憶:“那日去王府,就是隨口唱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鳳十三娘笑得牽強,故作輕鬆的取笑:“喲,瞧姑娘說的,自己唱的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那……倒是哪來的詞兒呀?”
“嗯……就是隱約好像在夢裡,阿媽唱給我聽的。”
鳳十三娘臉色一變,壓低聲音追問:“阿媽?你該不是說……海羅姆?”
紅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在夢裡都看不清阿媽的樣子。只記得她是很難過的,總抱著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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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會,聽到鳳十三娘傳遞的結果,邢桀暗自嘆一口氣,是,他相信不會是海羅姆,因為從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能夠認定她根本不是海紅珠!
“哪知荒山千丈落,醒來已喝孟婆……”
他喃喃自語,孟婆……孟婆湯?難道她……會是一縷轉世幽魂?所以之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那……和他有什麼關係?為何他聽到這歌詞就會這麼難受?隱約中,他總覺得好像快要抓住什麼,卻偏偏什麼都沒有。頭痛欲裂,他捂著心口倒下去,臉色再度蒼白如紙。
“桀,你怎麼樣?要是難受就快別想了,別想了,聽見了嗎?”
鳳十三娘伸手攙扶,實在被他痛苦的樣子嚇慌了,捧著他的臉連聲勸慰:“來,想點開心的事情,想想第一次碰面時,你這個小屁孩是怎麼就把姑奶奶的魂給勾了去。不過罵了你一句‘嘴上還沒長毛,乳臭未乾’,結果你就這麼報復人家,非讓情場老手心甘情願賠給你。說呀,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被你佔了去,你那心滿意足的德性,咬著後槽牙色迷迷的教導起老孃:看到了吧,爺就是爺,只論大小,不分年齡,這回可長記性了?”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邢桀也露出一絲莞爾,有她插科打諢,拋開惱人歌詞不想,折磨肺腑的難受勁兒也很快散去。
或許是虛弱令人傷感,鳳十三娘扶他躺上床,他看著這個一心為他的女人,嘆息著問:“鳳娘,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一直很怪我?”
鳳十三娘一愣,倒進他懷中搖搖頭:“我是爺的,可爺不是我的,從認識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看明白這一點。”
邢桀暗自嘆息,沉默許久才開口問她:“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邢桀閉上眼,喃喃道:“放了她!讓她離開昭王、離開供院、離開京師!不然的話,再這樣下去,只怕她……在劫難逃!”
鳳十三娘猛然一震,抬起頭,她此刻沒有和他叫板的意思,純粹實話實說:“桀,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她,只是……你覺得現在還有可能嗎?隨便你信不信,那小妮子是真心喜歡昭王的,這一點連雅歌都看出來了,傻小子還鬱悶得什麼似的,就算現在我讓她走,只怕她還捨不得離開呢。”
邢桀沒有睜眼,只有眉心浮現疼痛。真心?對昭王李隱付諸真心,她……怎麼這樣傻?
鳳十三娘看著他,讀懂他的心。撫摸上他俊美的臉龐,不由露出一抹略顯淒涼的苦笑,喃喃道:“女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