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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烏騅踏雪!還要說多少次才能記住啊?”
殷滄海聽不下去,什麼和什麼,名種良駒起這麼個爛名字,怎麼想的?
紅夜被馬腦袋蹭得癢癢的,忍不住咯咯笑,笑著笑著又是一聲嘆息。她當然早就知道黃鬃馬死於地震,相處了那麼久的夥伴一下子沒了,即便是匹馬,也總讓人不好受。
撫摸新來的夥伴,她笑顏安慰:“大黑乖,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啦,看,它叫饞貓,不用怕它的,才不敢欺負你。”
捧上饞貓來和解,烏騅馬哼哼唧唧,貓眼裡收了兇光終歸是好多了,但還是後退幾步,下意識往後躲。
紅夜被馬兒逗得咯咯笑:“好了大黑,不鬧了,我們回家。”
好麼,好馬沒好名,這下又成了大黑。殷滄海實在很頭疼的再度重申:“玉兒,這匹馬的學名叫烏騅踏雪!是馬經上有記載可遇不可求的千里馬!”
紅夜貌似恍然:“哦,那小名叫大黑吧,多順口。”
行!好!他非常無語的閉嘴了,還爭什麼?玉兒一叫出口,今後再給起啥名也不管用了。除了大黑,再好的名字怕也叫不動啊。
試一試果不其然,叫大黑,跟著走;烏騅踏雪?疾風?夜刀?烏龍閃?……襪子老黑?誰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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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曠野上傳來陣陣馬嘶,歸心似箭的走鏢漢子們也相繼策馬而來,每個人都在大聲叫大聲笑,歡呼沸騰,盡情釋放劫後餘生歸家的喜悅。
望眼欲穿的鏢隊終於歸來,頃刻轟動西涼城。人們奔走相告,街上熱鬧的好像過節一般。醉仙樓上,水飄萍推窗望去看得清楚。他回來了,騎著高頭大馬,懷坐嬌妻。多日來燒香祝禱果然顯了靈,水飄萍鬆了一口氣,下意識默唸阿彌陀佛。然而,望著共乘一騎的美麗少女,在短暫喜悅過後,聰明如她不由得陷入沉思。
丫頭小翠在身邊催促:“姑娘,你發什麼呆,還不快下樓,殷爺回來了呀。”
叫了半天沒反應,小翠在眼前晃晃手:“姑娘?”
“玉兒早就知道……”
沒頭沒尾一句話,小丫頭被搞糊塗了:“姑娘,你怎麼了?”
水飄萍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鏢銀一文不少,十日之內必到西涼,你沒有數日期嗎?今日正是第十天!”
這樣一說,丫頭小翠才吃了一驚,掰著手指頭數,一二三四……呀,可不是嘛。
水飄萍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我有一種感覺……玉兒……她好像什麼都知道,是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這些日子的不對勁……六月十五!對,正是從拜廟得兇籤,再見她就變得非常不對勁。如此慌張,彷彿是在承受莫大恐懼,她在恐懼什麼?鏢隊出事或者沒出事,走到哪裡,又怎會需要接應救援,好多好多的事情……她留守家中……又怎可能這麼清楚?”
丫頭小翠瞪大眼睛:“對哦,就算是最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也不可能算得這麼準啊。這殷家娘子……難不成她有什麼奇特的本事?”
水飄萍心思飛轉,至此,不得不重新考量那日玉兒突然跳井的緣由,她說自己不是想自殺,而僅僅是去井裡看一看。井裡有什麼好看的呢?仔細回憶,那時她說了什麼?
“地氣生變……地底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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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場大地震……好像僅僅是一個開始。”
一進家門,殷滄海就聽王嬸、老李頭心驚肉跳說起玉兒跳井的事。他心中一動,是在七月十五那天?七月十五是鬼門開的日子,也叫鬼節。難道說……是因此察覺了什麼?
“玉兒,你是說……井水的氣味變了?”
夜晚安睡,夫妻獨處的私密空間裡,紅夜終於有機會道出心中恐懼:“順著井水一路下潛,越往下,那種可怕的感覺就越強烈,到觸底的時候簡直片刻也受不了。”
“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紅夜搖頭嘆息:“我也說不清楚,就好像……是在漆黑夜晚一人走夜路,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四周黑暗裡藏著無數鬼魅幽靈不懷好意。正因為看不見,才讓人更加恐慌……該怎麼說呢?是那種從心裡往外冒涼氣,足夠讓人崩潰的感覺。地氣肯定是變了,地底深處……似乎正在醞釀著某種特別可怕的不祥。”
他聽著,也被感染,心中漸生不安。
“地氣生變……是因為這場大地震嗎?”
紅夜肯定搖頭:“地震前後,井水味道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