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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封疆大吏被恫嚇住了,井水立刻變苦?不管是真是假,以眼下的嚴峻局面,他實在沒有任何餘地敢冒這種風險,蘇普鬱因此才怏怏然放棄霸佔宅院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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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喝退強權滋擾,並不等於可以從此太平。西涼商賈重鎮,多的是商人,更習慣的是用銀錢說話。為求一口救命井,不知多少往日裡吝嗇成性的財主富豪都咬牙出了血本,一方爭聘護院打手,任務就是為自己開路,每日汲水把那些排起長龍的小老百姓統統趕到一邊去。甚至喧賓奪主,把宅院正經的主人也圍拒在外,打手惡僕們守著水井,能提幾桶水反倒由他們說了算。顧老伯每天都有生不完的氣,和這種人哪有地方說理去?萬般無奈也只能向奉龍鏢局求援,最終由龍四爺派人出馬才算暫時穩住了寧仁街的局面。
眼看強佔不靈光了,城內‘別的沒有就是有錢’的富豪們又走上另一種極端,一轉臉又開始爭相獻媚取好,糾纏著顧老伯,一張口就是想買下寧仁街的院子。實在不行沒商量,退而求其次買下那口井,還是不行,買個每日汲水的優先權也可以啊……
顧老伯不勝其擾,真不知該作何感觸。暗地裡派人上寒山叮囑顧大娘,務必看管住少年水生,留在山上千萬別回來。不然以憨少年的脾氣看到這些,天曉得會鬧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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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侯府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派亂象中,水漂萍陪伴在麒麟公子身邊,看著每日人進人出,為爭一瓢一飲各色醜態盡出,真如浮生萬花筒一般的熱鬧。這才真叫黃金珠玉成糞土,成千上萬的銀子算個屁。別再說什麼鐘鳴鼎食之家,隨便鍾還是鼎,到了這時就只有一個用途:家家戶戶,一切能盛水的東西都被拿來做儲水之用——誰知道這場飛來橫禍何時才到頭呢?競相儲水,無非是多存一點是一點……
這日天剛亮,水漂萍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不可開交的吵鬧聲,出來一看不得了。侍童驄兒和小翠,外加幾個府上管事的僕人丫頭,正和七八個來汲水的漢子打成一團。
“小翠,這是幹什麼,快住手!”
水漂萍嚇得花容變色,卻哪裡勸得開。丫頭小翠分明是急了眼,一邊打一邊叫:“去問這些混蛋,給公子汲水熬藥居然讓我們去排隊?還知不知道這裡是誰家?”
“行了,你又算哪根蔥,也敢充起主子來?不就是個賣唱的戲子,啊,不對,是給戲子當丫頭的,呸,充其量給人玩的貨,想耍威風也先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句?姑奶奶和你拼了!”
丫頭小翠更急,揪住嘴裡不乾不淨的傢伙又抓又咬。
“小翠,快住手!別打了。”
天吶,這丫頭真是瘋了,她怎麼可能打得過那種五大三粗的橫漢?水漂萍拼命拉勸,可惜根本沒用,一聲尖叫連她也一同被推翻在地。正亂得不可開交,忽然人影一閃,‘噼裡啪啦’清脆幾下,打群架的橫漢就一股腦癱軟在地,誰也爬不起來了。
“銀杏姐姐?”
看到救星,驄兒第一個激動起來,阿彌陀佛,還好是有這個新來的厲害姐姐,這些日子若不是仰仗她做了闔府的保鏢,正經主人怕是都要被這些潑皮無賴欺負死了。
銀杏寒著一張俏臉,出身逆龍商的氣勢到底不是市井小民可相比,站出來一亮相,一言不發已經震住了全場。
“登人之門,求人之水,你們這算什麼態度?簡直豈有此理!”
這些日子顯然已經有不少人吃過她的虧,知道俏丫頭厲害,鬧事的潑皮無賴也沒人再敢動手,卻依舊很不服氣的叫囂。
“常言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也不能全怪我們吶。現在全城都在鬧水荒,玉卿侯府的人已經是佔了多大便宜,我昨兒才親眼看見你們把裡院的大缸灌滿的,就算那蘭若公子生的是橡皮肚子,也不可能這會兒就全都喝完用完了吧?還好意思搶?別人想汲水,哪個不是三更天就起了床,千辛萬苦排這長龍,幾個時辰能撈到一桶嗎?你們憑啥既不用吃苦也不用受罪想提就提的?”
侍童驄兒立刻跳起來:“都和你們說了多少遍,公子每日吃的海上方,必要用新汲來的活水煎藥才行,多少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救命的東西哪能隨便亂改?”
潑皮聽不下去,狠狠淬一口:“就你們講究是吧?也不睜眼敲敲是啥年月了?滿西涼城挨家挨戶去看看,就算那衙門裡的官老爺,還有誰敢這麼窮講究?這不是存心氣人麼?”
丫頭小翠立刻頂回去:“就氣你了又怎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