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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上位者的氣度和手中的權勢讓眾人不敢直視。
可眼前的這個人呢?他的地位怎麼能夠和皇兄們相比?他的氣度卻絲毫不輸給他們!
她仔細看著眼前少年的相貌,他的眉沉如青羽,眉梢輕輕揚起,只是那麼輕輕的一揚,英氣剎那升起,有凜然逼人的氣勢瞬間掃來,眉梢下的眼神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透徹如晶瑩的水晶,自浩瀚的海底升騰而起,烈烈明亮,逼入人的的眼底,他的唇不像皇兄們那樣繃都會筆直,反而添了幾分柔美,嘴角邊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人驚豔。
“你是什麼人?”良久,她壓抑住自己狂跳的心,問道。
容溪拱了拱手,“草民寧希,見過七公主。”
七公主詫異的挑起眉毛,彎彎的柳葉眉立時增加了幾分凌厲的氣勢,她抬起手,月光下她的手指纖長而潔白,黃金護甲閃著光,“你知道是本宮?”
“草民聽聞七公主和太子殿下兄妹情深,而今天草民剛剛給太子殿下驗過了屍身,證明了他的真正死因,所以……”容溪停了停,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草民以為,能在此時找上草民,並能夠有此氣度風華的,也只有公主您了。”
她的那句“能夠有此氣度風華的,也只有公主您了”說得語氣微微輕了一些,她自己不覺得,可聽到七公主的耳中,突然間那被勉強壓制住的心跳再次瘋狂了起來。
她覺得眼前這位寧希,簡直就是自己尋覓了二十二年的良人,民間女子十六七就可以嫁了,可自己身為天下最為尊貴的少女,卻一直到二十二歲還沒有出嫁,一方面是自己眼高於底,覺得天底下顯有配得上自己的人,再一方面就是父皇想透過自己的婚事帶來一些政治利益。
皇家的兒女,含著金湯匙出生,天生貴胄,引得世人無數豔羨,卻誰知道這些天之驕子、驕女能夠生存下來有多艱難?這一路上有太多的艱難險阻,每一次都是用生命做為籌碼,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卻成為父皇手中的籌碼。
父皇對自己疼愛有加,但……一旦把自己和他的天下利益相比,他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
而現在,她遇見了自己唯一一次心動的男人,為什麼不能爭取?嫁了他!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什麼不可以?
容溪哪裡知道七公主轉念之間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她只覺得她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熱烈的過分,還有幾分……慾望,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在腦海裡,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你說,皇兄的死因是什麼?”七公主的聲音明顯比之前柔了許多。
容溪心中疑惑,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是因為什麼,她只能回答道:“中毒,草民已經把證據承給了寧王,此刻聖上已經知曉,相信很快就會有聖斷。”
“中毒?”七公主的眉心一跳,她猛然收回手指,兩隻手緊緊的相握,“是什麼毒?是不是寧王下的手?”
容溪心裡翻了翻白眼,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抽瘋了?居然會懷疑天冷亦修的身上去?難道她不知道是他力求驗屍的?
“回公主,是什麼毒一時無法確定,但草民可以確信的是,是一種蛇毒,至於是否寧王,草民不敢妄言,不過……”容溪的話一停,她的眸光一閃,沒有再說下去。
七公主被她的眸光閃動的呼吸一窒,只覺得這少年眉目如畫,彷彿滿天的月光都被捧起撒入了那一雙眸子裡,回首之間,豔光無限。
“不過什麼?”她的聲音情不自禁的低緩,柔而媚的在夜風中飄來,腳下也不由自主的向容溪的方向邁了兩步。
容溪被她的聲音弄得有些不自在,這種感覺真是奇怪的很,她低首看著公主那白色的裙襬,心底突然湧起淡淡的厭惡,“不過,草民以為,寧王既然能夠力主驗屍,就是想還太子殿下死因的真相,是想為太子伸冤。”
“哼,”七公主的聲音陡然一冷,眼神裡似迸出了尖銳的刀,“他?他豈會那麼好心?哼……”
容溪心裡納悶,這位七公主怎麼會提到冷亦修就這麼大反應?那模樣恨不能把他給生吞了才好,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見她沉默,公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婉轉一笑,又柔聲說道:“不管下毒手的人是誰,總歸是靠了你才查出二皇兄是被人所害,說起來你是有大功的。”
容溪低頭不語,做恭敬狀,這位七公主的性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捉摸得透的,怪不是冷亦修會給自己那樣的提醒了,看這語氣一會兒像臘月的刀鋒,一會兒又像春天的暖風,就算真的是天氣,這麼一會兒一變也讓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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