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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銜尾追擊,我軍死傷慘重!”一名籃旗探馬氣喘吁吁地回來稟報。
其實,即使他不說,趙桓等人也已經看到了。憑城遠眺,遠方燈火閃動,殺聲震天,而那光亮越變越大,落荒而逃的宋軍,凶神惡剎一般的追兵,一目瞭然。
“姚平仲呢?”
“不知去向!”
趙桓木然地望著眼前的情景,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宋軍逃得快,金兵追得急。金軍大隊中,輕騎兵迅速超越重騎兵,很快與宋軍絞在一起。馬刀揮舞,哀嚎遍地,這哪裡還是戰爭,分明是一邊倒的屠殺。而重騎兵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速率,如壓頂的黑雲,向前、向前!
金兵沒有乘勝攻城,而是隨在宋軍的身後,繞城而過,向東邊投去。
難道,他們要進攻种師道的大營?
“走,到東面看看!”趙桓撂下一句話,掉頭就走。
劫營失敗的訊息傳回來,种師道傳令撤回剛剛出發不久的軍隊,固守大營。宋軍樊家岡大營,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三十萬大軍,刀如山槍如林,靜靜地佇立於寒風之中,等待著敵軍的到來。
逃命中的宋軍,看到大營,便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撒開歡地跑啊!而金兵輕騎兵已經放慢了追擊的速度,紛亂的隊伍在前進中聚合,擺在重騎兵的兩翼,有條不紊地追擊。
种師道立於高臺之上,看著遠處的潰兵,道:“傳令,不許開門。敢入大營二百步之內者,殺!”
身邊的小兵揮舞手中的旗幟,發出命令。幾經週轉,命令已經下達到守在最前方的將領种師中處。
种師中道:“喊話!”
“前面的兄弟們聽著,大帥有令,不許進營,請兄弟們繞過去,從後門進吧!”喊話的小兵聲音真是不小,幾百步之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敗兵哪還顧得了這些,就是跑啊!
“神臂弓校射手準備,射!”种師中臉上的傷疤跳動了幾下,還是下達了命令!
“砰”,呼嘯的利箭插在敗兵們腳前,箭尾的鵰翎還在“簌簌”抖動!大宋計程車兵沒有不知道校射射擊的,沉寂片刻,絕望的氣氛在人群中瀰漫,瞬間,爆發開來。最後關頭,一千餘名宋軍不是轉頭殺敵,而是發了瘋似的向轅門衝來。
“神臂弓第一隊,射!”
在漫天的箭雨中,一個個身軀倒下,每一名士兵都是睜著眼睛死去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何自己人要殺自己人呢!神臂弓手都悲傷地低下頭,有的已經哭起來。親手殺死自己的兄弟,那時怎樣的傷痛啊?
种師中按劍而立,猙獰喝道:“收起你們的慈悲,擦乾你們的眼淚,挺起你們的胸膛!金狗們的騎兵到了,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神臂弓第二隊,射!”
第一隊退下,第二隊接過戰友的位置,憤然射出箭矢。“嘎崩崩”,擺放在各處高臺上的幾十具床子弩,同時發射。大宋軍中赫赫威名的“三弓八牛床子弩”,需要七十人才能張發,一次可射出幾十只箭,威力驚人。
飛翔在前面的床子弩箭,脅裹著尖銳的風聲,劈頭撞進金軍陣內。刺耳的頓響過後,白色重騎兵佇列中掀起騷動,倒下一片。
第六章 曙光(三)
“阿骨打”,驕傲的女真重騎兵鬥志昂揚,揚鞭催馬,奮勇向前。兩翼的輕騎兵,在“阿骨打”的叫喊中,蕩起高高的煙塵,囂張地衝殺過來。
這時,神臂弓箭雨又至,女真重騎兵損失很小,輕騎兵中箭者不計其數。
“神臂弓第三隊,射!弓箭手,自由射擊!”种師中面色嚴峻,聲音嘶啞著喊道。
弓箭手分為三隊,前面的射完,退後裝箭,後面的補上,待到第三隊射完的時候,第一隊已經可以射擊殺敵。於是,箭矢遮天蔽日,連綿不絕,給予敵人最大程度的打擊。
女真輕騎兵在箭雨中衝到營寨十丈之內,丟擲手中的繩索,套住寨牆上的木柵,打馬向後飛奔。
一根根木柵被連根兒拔起,漫天的塵土遮蔽了勇士的雙眼,重騎兵的馬蹄聲在耳邊響起,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沉重的窒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樹盾,穩住!”各級軍官的喊聲此起彼伏,三米高的重盾在木柵後面排起一道道鋼鐵長城,長度達兩丈四尺的長槍搭在盾牌之上,密密麻麻的槍尖散發著沉重的殺氣,迎向來敵,重盾長槍的防線安排就緒,但是,它們能擋得住女真重騎兵的進攻嗎?
“砰,砰”,女真騎兵撞在槍林之上,一蓬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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