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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自是極大,一千貫的報酬也是天價了!銀子,倒不是最重要的,卞荊山最捨不得的還是這塊田黃石。幹了一輩子玉器,眼瞅著出了五十奔六十的人了,也做不了幾年了。鼓搗玉石的,誰不想做一件流傳千古的寶貝出來?事情敗露,滿門抄斬;辦成了,不但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或者還可以名垂青史呢!
做還是不做?
卞荊山渾然不覺,豆大的汗珠子順著兩頰往下落,砸在地上,如同千斤重錘直接敲在屋子裡人的心上。
一晌,卞荊山緩緩地抬起頭來,道:“我接!”
“好,痛快!”裴誼道:“需要多長時間?”
“一個月!”
“不行,太長了,等不及!”
“二十天,再少,您另請他人!”涉及到關鍵的問題,卞荊山寸步不退!
裴誼點頭示意,邵成章將一袋金元寶丟在桌上,二人也不多話,告辭而出!
卞荊山望望模糊的背影,再瞧瞧桌子上的田黃石,彷彿做了一場夢一樣!
第十一章 祥瑞(二)
國舅朱孝莊斜坐在椅子裡,耳朵聽著桌邊歌女的小曲,眼睛瞄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一副懶散悠哉的樣子。
孝莊為姐夫趙桓現上第一條妙計,就是造祥瑞,正君名,樹權威,為趙桓今後的諸般舉措開一個好頭。趙桓大喜,密令裴誼、朱孝莊分頭行動。
今天,孝莊約了人在欣樂樓(即為原來的任店)見面,人還未到,點了菜,一邊聽曲一邊等人。任店位於皇城東華門東南方,沿著任店街向北走一點就是豐樂樓,位於京城酒樓最密集的地區,即使由於金兵圍城,生意淡了不少,還是顯得熱鬧非常。
“小哥,你的魚可要關撲嗎?”
孝莊順著窗戶望出去,只見一人穿一身青衣,頭上裹著青色的幞頭,銀攢別頂,人裡顛著幾個銅子,笑著問道。這人就是孝莊要等的人,胡三。胡三是一名不太出名的獸醫,名氣不大倒不是因為手藝不行,而是因為此人太好賭博,有了錢便去關撲,每撲必輸,乃馬行街附近非常著名的糗人。
路上一人提著魚正要趕路,聽到胡三的話,道:“撲就撲,咱怕過誰來?”
胡三抓出五枚銅錢在手,吸一口仙氣,猛地噴在銅錢之上,然後雙手合十,輕輕搖動,霍地鬆手,只聽“叮噹”作響,四枚銅錢全是背面朝上,一枚銅錢背面朝上叫做“純”,需所有銅錢全部朝上,叫做“渾純”,就算贏了。胡三眼瞧著勝利在望,又喜又急,指著那枚旋轉不停的銅錢,高聲叫著:“純,純,純……”
一邊叫著,一邊蹲下,身子越來越低,到最後,一張馬臉幾乎貼在了地上,渾然不顧地上的灰塵。
那名提魚的漢子,也是同樣的德行,把魚丟在地上,雙手拍著地,叫著:“字,字,字……”
“嗡嗡”聲戛然而止,那枚銅錢終於落地,這時,一直閉著眼睛似乎在心裡看著銅錢的朱孝莊,孩子一般地笑了,笑得甚是燦爛。
“哇,哇!”胡三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銅錢,隨即又叫又跳,瞧他的高興勁兒,彷彿老婆一胎生了八個兒子似的。
提魚的漢子“啐”了一口,嘴裡嘟囔著不三不四的話,悻悻地去了。
胡三左手提魚,右手顛錢兒,來到路邊賣糖蜜糕的小攤前,趾高氣揚道:“老丈,撲一把如何?”
老人雙手插在袖子裡,縮著脖子,好像很冷的樣子。他斜眼看看胡三,道:“你這後生恁地不曉事,你也不打聽打聽,在任店街上,哪個敢和我關黑鬥撲?”
胡三咧著大嘴笑著,道:“怎麼,關黑很有名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逢撲必輸,屢敗屢戰,馬行街上鼎鼎大名的胡三胡三爺!嘿嘿,今天咱遇到貴人,轉運嘍!怎麼樣,來一把?”
“怎麼玩?”關黑陡然站起來,象一隻公雞一般精神,哪還有一點萎靡不振的模樣?
胡三被老傢伙的氣勢逼得一退,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心裡總是不甘,剛牙一咬,道:“哎,我還就不信邪了。這條魚,加上我手裡的錢,賭你三斤糖蜜糕,怎麼樣?”
“好,讓我來!”關黑一把抓過銅錢,挽起袖子,提提褲腿,嘴裡唸唸有詞,猛地一摔!
四黑一字,可惜的很,還是敗了。
關黑不服,還要再來。胡三以前總是輸,難得今天運氣好,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於是,二人再戰!
三把下來,關黑的一籃子糖蜜糕輸了個精幹。老人氣得不行,拂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