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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顧祝同一聽劉汝明說ZO萬,壓住火氣反問:“既然ZO萬重兵,40多個渡點,你劉司令怎麼在他們渡河之前一點跡象都沒察覺?”
劉汝明部長期駐軍黃河南岸,官兵上下頗有河防經驗。每逢這種雨淋天破、八仙難過的汛期,正是當官的回家或進城消遣,當兵的聚酒、賭錢、鬆散筋骨的時候。戰報傳來時,劉汝明也正在炕上抽大煙。他知道劉鄧的主力正在豫北作戰,這邊天下太平,河防無防並不在意,所以最初他也不相信劉鄧過河的報告。
這會兒,劉汝明不得不花費嘴舌向顧祝同解釋,同時他也自知責任無法推卸,怎麼說也圓不好,結果支支吾吾,語無倫次:“這種季節,河水又這麼……再說敵人採取寬大正面多點強渡,上來先破壞交通、通訊,待查明情況已經很被動了。而且,敵人上岸後顛倒用兵,不是命令第一梯隊鞏固陣地,掩護後續部隊登陸,而是第一梯隊過河後迅速向縱深楔進,第二梯隊在鄆城一帶待守。這種用兵……”
劉汝明又糊塗了,更不敢在顧祝同面前妄加評論,停頓了一下,想起眼下最要緊的事,便又說:“請下命令派對師趕緊上來,否則怕頂不住,殲敵於河灘的計劃難以實現。”
顧祝同撂下電話,仍然懷疑劉汝明的報告。
南京有這樣的傳言:一誠(陳誠)不如一承(劉伯承),五劉(劉峙、劉茂恩、劉汝明、劉廣信、劉汝珍)不如一劉(劉伯承)。國軍同僚的平庸、委瑣致使諸多事情簡單變得複雜,有利轉為不利,白白斷送了許多良機。顧祝同為此憂憤。此時,他既懷疑劉汝明的報告有虛,又狐疑劉伯承的過河是詐,正舉棋不定,電話鈴又急促響起。
第70師師長陳頤鼎告急:“總座,共軍主力大批渡河,先頭部隊已經過了嘉祥、鉅野,請示我師如何行動?”
“情報準確嗎?”
“我師駐嘉祥、鉅野部隊親眼所見。13團團長到鄆城辦事,看到劉汝明兵團的55師正在緊急收攏部隊,已經無力抵抗了。總座,我師是北上,還是阻截南竄之敵?”
“原地待命,敵情隨報。”
劉鄧渡河意圖不明,既不能讓第70師北上,也不能讓他輕率出擊。顧祝同的眉頭越鎖越緊。
劉鄧主力過黃河確切無疑了。
總裁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顧祝同拿起電話,又放下,剛放下又拿起,最後還是決定先召集司令部作戰會議,而後再向南京老頭子報告。
山東壽張 沙河崖村 1947年7月1日
劉鄧12萬大軍盤馬彎弓,不動聲色,安如泰山,預伏了近一個月,形如大澤蛟龍,隱身匿形,紋絲不動。昨天一夜之間,龍騰虎躍,飛越黃河天險。正是守能藏於九地之下,攻能動於九天之上。
美國記者傑克·貝爾登在《中國震撼世界》一書中寫道:“我經歷了多次戰爭,但從來未見過比共產黨這次勝利強渡黃河更為高明出色的軍事行動。說它高明並不在於這次軍事行動本身,而主要在於對這一軍事行動的構想——它的膽識、氣魄,特別是他們創造性的想象力。”
烈日炎炎,暑氣蒸人。
一間不大的鄉村小學教室裡,牆上掛滿了標著敵我態勢的軍用地圖,木條凳上坐著陸續趕來開會的各縱隊軍政首腦。
鄧小平翻開6月30日《中央日報》,頭版通欄大標題:“豫北軍民一致合作,粉碎共軍狂妄迷夢——劉伯承部業已潰不成軍”。
鄧小平把報紙遞給劉伯承:“夢話!以為我主力還在豫北反攻呢!”
劉伯承接過報紙,笑道:“兵不厭詐,很好嘛!”
會議開始。鄧小平講話:“大反攻的序幕已經揭開了,蔣介石的‘足以抵40萬大軍的黃河防線’已經被我們撕破!我們渡河後的任務是什麼呢?請看——”
鄧小平的手指向地圖:
“這一頭是陝北戰場,有胡宗南的20萬人;這一頭是山東戰場,有顧祝同的45萬人。我們晉冀魯豫戰場正是連結東西戰場的中間地帶。劉司令員有個生動的比喻——啞鈴式,兩頭粗,中間細,這就是蔣介石重點進攻後的形勢。
“所謂中間細,就是擺在我們當面的只有劉汝明集團的兩個師,六個旅。此外,我們在渡河前,以太行、冀南的軍區部隊於豫北偽裝主力發起進攻,豫皖蘇部隊向開封以南佯動,造成了敵人的錯覺,轉移了敵人的視線。蔣介石著令在我野戰軍主力附近的王仲廉部也由滑縣向北開進,更加遠離我之渡河地段,於是,這個啞鈴的‘把’更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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