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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畏,三冬無衣實堪慮。
生死關頭仰劉鄧,能使無衣成有衣。
千萬將士自己縫,織成棉衣度寒冬。
號令傳來人咋舌,男兒何曾會女紅?
官兵束手皆無策,手持針剪自傷嗟。
剪裁不知怎下手,尺度難量體肥瘦。
腿難盤曲腰難俯,針線哪如槍順手。
針刺衣襟手出血,刀剪襖袖皆有缺。
千遍萬遍縫不成,擲衣立起咒北風。
頓足出戶起徘徊,移身俯首入室來。
尾腳拾起未成裳,平心靜氣再思量。
翻來覆去思不得,持農出門問女娘。
大別婦女習耕作,縫衣從來靠衣匠。
絕望歸來長嘆息,悔不在家學縫衣。
身坐門檻手捧額,神志訪惶無主意。
忽聞將校傳口語,劉鄧亦自織冬衣。
全軍上下歡若狂,齊呼劉鄧壽無疆。
劉鄧如此我何言,從此將士不畏難。
兩人促膝細交談,三五成群相鑽研。
慢把單衣比棉裳,相差只是一層棉。
依照單衣做棉裳,剪裁縫合相摹仿。
一人做成十人會,全軍七日著新裝。
新衣著上競相比,看誰新衣更合體。
全軍上下喜氣飛,從此無人再傷思。
此事古今從無聞,千古奇蹟出我軍。
一切困難皆可渡,全在萬眾是一心。
劉伯承稱讚李震:“好。18旅棉衣做得好,你這個旅政委的詩也作得好!”
李震人生得秀氣,這年才33歲。抗日前在北平從事學生運動,以後到太行,一直在劉鄧領導下工作。劉伯承很喜愛這個有文化的旅政委,卻常常用最嚴厲的批評來表達他的偏愛,特別是前不久渡淮河時的批評簡直到了不留情面的地步。李震很理解這是首長對自己的愛護,所以當聽到劉伯承的表揚時,身上反而不自在起來:
“我胡謅了幾句順口溜,哪稱得上什麼詩。請司令員、政委批評。”
劉伯承:“當然要批評嘍。那一句什麼‘齊呼壽無疆’就寫得不好,應當重新改寫。鄧政委,你說是不是呀?”
鄧小平:“壽無疆,不符合發展規律。既不是唯物論,又缺少辯證法。要改寫!”
劉伯承笑了,對李震說:“你看,鄧政委已經把問題上升到哲學高度了,不改不行啦!”
楊國宇好像有第六感官。他的上衣已經做好,本不想做棉褲了,而且他從小生長在四川,那兒的氣候和大別山差不多,根本就沒穿過棉褲。但不知怎地想到萬一劉鄧來檢查,批評幹部不帶頭,反倒麻煩。於是一早起來就把自己關在屋裡,老老實實縫起棉褲。
屋外的場地一陣喧鬧,楊國宇隔著窗戶看,“撲哧”笑了。
直屬隊發的棉布五花八門,紅的、綠的、黃的、花的,做出的棉衣也各色各樣。幾個戰士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滿場院扭,像個“秧歌隊”。
19歲的警衛戰士劉挺貴鬧得最兇,他把發的一塊紅布蒙在頭上,一個戰士見他棉衣領口開得像“馬糞兜”,就將一個搪瓷碗塞進去。劉挺貴成了一個“羅鍋”新娘,逗得大家笑不止。
楊國宇見鬧得過了,怕劉鄧撞上挨批評,正要出去制止,劉伯承和鄧小平已經出現在場院。
楊國宇趕緊放下手中活出去。
劉伯承和鄧小平誰也沒發火。劉伯承從劉挺貴的衣兜裡掏出洋瓷碗,走到一塊架起來做裁衣案的門板前,鋪平棉衣,招呼大家圍攏過來:
“俗話講,‘棉衣好做領難開’。這件衣服領子開得就有毛病。你們看,利用這個洋瓷碗,找準位置扣上去,比著碗口大小畫下來,剪出的領口保險比你這方不方、圓不圓的要來得好。明白了嗎?”
戰士們心裡打鼓,以為首長一定要批評他們不好好做棉衣,亂開玩笑,誰知司令員這麼耐心地教他們最頭疼的開領口技術,連忙齊聲答:
“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大家可以試一試。但是……”劉伯承的臉色嚴肅:“同志們,今天不是春節,為什麼會有這樣多的秧歌隊?”
楊國宇解釋:“沒有染料,我們到宋埠都沒買到。”
劉伯承:“沒有不能克服的困難。過去群眾自己織白布,用稻草燒成灰,可以染成灰色的。用皂角樹根煞成水,可以染成黃色的。不管什麼顏色,總比秧歌隊好。要抓緊時間限期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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