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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樓下。
迎面打來的空氣冰冷如刀,許連臻被這寒氣一逼,倒恢復了些許神智。眼光不經意地掃到了那輛黑色的歐系車。她一僵,這部豪車,她已經在這裡看到過幾次了。
許連臻一下子如醍醐灌頂,將所有不解之處都聯絡在了一起,她一步一步地朝車子走去。
果然,不出數秒,有人從後座推門下車,赫然便是賀君,一身西服,精明幹練的模樣。態度依舊如以往客氣:“許小姐,好久不見了。”
許連臻望著賀君,啞聲道:“他在哪裡?”賀君垂下眼,似不願與她對視:“蔣先生在等你,許小姐,請跟我來。”
果然一切都是他計劃的。
車子一路行駛,許連臻屏息坐在後座,心緒起伏。
蔣正楠、蔣正楠,這個名字每每只要憶起,只要想到他那張帶血的臉,許連臻心裡都會難以自已地抽痛。她幾次想開口詢問賀君有關蔣正楠的情況,他的傷,他的病,現在究竟恢復的如何了。
可那些話語在喉嚨口盤旋數圈,一想到包裡擱著的裸照,許連臻終究只是無語而已。
他到底想怎麼樣呢?
許連臻只覺自己掌心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涼了下去,連心也是冰涼的。
她又用指甲掐了掐自己,銳銳的統,是疼的,會疼,會痛,就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猶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帶她去了那個私人小島。由於她刻意地不憶起,以至於現在回想起所有的一切,好似電影片段,恍然不真實。
下了車,許連臻隨著賀君進入樓氏君遠酒店。電梯的數字不斷閃爍著往上跳。賀君一直無聲沉默,愈發讓人覺得時間漫長。
最後,電梯終於在發出“叮”一聲之後,到達所要去的樓層。賀君來到了兩扇高大的房門前,用卡輕輕一刷,然後替她開了門:“許小姐,請。”
許連臻望著面前精緻的地毯,跨出了腳步,可是她的腿又算有重,像灌了鉛一樣。“啪”一聲輕響,門在她身後輕輕闔上。大約是君遠的頂級商務套房,歐式的裝修風格,入目便是一個超大的客廳,有附屬的吧檯、陽臺,甚至還有一間書房,舒適奢華。
但是此刻,許連臻所能目及之處,空蕩蕩的,別無他人,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她只覺得整個空間都充滿了蔣正楠的氣息。唯一一件臥室的門是關上的。客廳的几上有一瓶酒,一隻酒杯,一隻冰桶。許連臻的心砰砰亂跳,一陣急一陣緩,已亂了所有的節奏。落地的玻璃幕牆,往下望,可以看到澄江如練,岸邊高樓林立,連綿一片。只是此刻烏雲低垂,天色混沌暗沉,這裡是大雁市最繁華的地段。她來大雁這麼久,倒是第一次這麼好角度地俯視整個大雁新城的面貌。她這樣靜靜地站著,不知道站了多久。空氣裡有門把輕輕旋動的聲音傳來,許連臻身體反射性的僵硬,她一點一點地擰過脖子,只有她知道,一時間,掌心裡冷冷熱熱的都是汗。只見蔣正楠一身浴袍,側著臉,懶懶地站在她身後。此情此景,彷彿彼此從未分開過。許連臻心頭一顫,有種酸意瞬間瀰漫開來,與她對視的那一雙眸子,依舊黑深如墨,無波無瀾。可是她已經辨出了不同,他的眼神裡頭,清冽如冰,沒有半分溫度。
兩人多久沒見面了?自從那天出車禍後,再沒有見過。這樣的對視令許連臻想起在聶重之家的那個晚上。直到今日,許連臻都可以清楚地憶起那天他含著淡淡笑意,轉身離去的畫面。
許連臻垂下了自己的眼簾,深吸了口氣,方才壓抑住自己所有已明或者不明的情緒:“蔣先生。”
她叫自己蔣先生!蔣先生!
她最先的時候也是叫他蔣先生的。後來,後來……她不大叫他。偶爾要叫,便會用“喂”代替,極少極少數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地叫他:“蔣正楠。”
在聶重之那裡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子喚自己的……蔣先生。
如今再次聽見這個稱呼,陌生的倒像是真的是初次見面。
蔣正楠盯著她瞧了幾眼,緩緩踱步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許連臻倒抽了一口冷氣,後退一步,因他的走近,他瞧見他左臉上一道長長地疤,從眼角蜿蜒至下巴。
蔣正楠也不避諱,望著她毫不在乎地微笑:“怎麼?害怕?”那笑容甚至可以說是燦爛的,可是那傷痕因他的笑越發顯得猙獰可怕。
蔣正楠在這幾天裡,隔了車床已經見過她許多次了。如今近距離細看,發覺她還是記憶裡的模樣,眼睛清清靈靈的,沒有一丁點兒雜質。唯一不一樣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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