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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醫院的話費每天都像雪花一樣飛來。周嬌雖然沒有在連臻面前提一字半句,可是許連臻知道嬌姐手頭已經很拮据了。
有天晚上,許連臻關了店門,趕了末班車去醫院看小皮皮。進了病房,只見小皮皮已經睡了,可是嬌姐人不在,她把手裡的水果擱在床頭櫃上的時候,看到了醫院的費用明細單,最上面的數字,顯示了已欠款的金額。
許連臻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難不成每天要這麼多!這不過才剛剛開始,後面還要長期抗戰啊。
她還在發愣的時候,便聽見門把手擰動的聲音,知道是嬌姐進來了。許連臻手一低,若無其事地把水果袋子壓在了單子上面。
許連臻回到家,靜靜地坐在床畔許久。最後,她起身拉開了衣櫃,找出了擱在最角落的一個紙盒子,慢慢開啟,露出裡頭一件摺疊得方方正正的薄外套。
那個時候因為她做過服裝店員,所以每次都習慣性地會將衣服摺疊得整整齊齊。還記得某一次,他進更衣間的時候,看到她正在整理衣物,也不知怎麼饒有興致地站在邊上看了半天。最後含笑地說了一句:“奇怪,你怎麼能折的這麼好看。每個地方都好像用尺子量好了一樣。”那時候,是吳明那件事情之後。那段日子,他分外地和顏悅色,瞧著她的時候,眼中總是隱約地透著莫名的溫柔。
等許連臻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憶起了過往。
眼前的這件衣服大約是久了的緣故,眼前上面的血跡已經成了灰褐色。許連臻移開衣服,露出了壓在最下面的那一張支票。
她緩緩地伸出手指,捏住了支票。那是他留給她的!
那個晚上,許連臻看著支票許久許久……久得似乎要把它刻在腦海中。
第二天中午,許連臻抽空去醫院的時候,嬌姐正在哄小皮皮睡覺。小皮皮縮在媽媽懷裡,大約剛哭過,身子一抽一抽的,見許連臻過來,水汽汪汪的眼睛望著她:“連臻阿姨。”
許連臻取出了賣給皮皮的遙控汽車:“皮皮,看啊一給你帶來什麼了?”小皮皮眼睛一亮,總算有了點精神:“汽車!”許連臻把汽車遞給他,便跟嬌姐在邊上陪他玩。
嬌姐看到小皮皮玩的開心,幾次發出咯咯笑聲,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許連臻臨走的時候把支票給了嬌姐。周嬌低頭,一瞧支票的金額,不由得一震:“連臻?”
許連臻避開她探究的眼光,低聲道:“嬌姐,你拿著吧。”周嬌像是拿了燙手的山芋,急急還給她:“不,不,不,這麼一大筆錢,我不能要……”
許連臻一笑。周嬌只覺得她的笑容飄飄的,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風給吹走了。許連臻望著小皮皮,很輕很輕道:“嬌姐,什麼都不要問我。如果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小皮皮好,什麼都好。”
周嬌的眼眶一紅:“可是,連臻,你哪來這麼多錢啊?我又怎麼能用你這麼多錢呢?”許連臻:“嬌姐,只要小皮皮的病能好……就什麼都是值得的,對不對?”
周嬌抬手拭了拭眼淚:“連臻,謝謝你,姐能認識你,是姐的福氣,可是我真的不能拿你這麼多錢。”
許連臻緩聲道:“嬌姐,這支票放在我這裡,不過就是擱在抽屜裡頭。對我而言,這不過只是一張飽飽的紙片而已,沒有一點兒用處要不這樣,就當我存在你家裡,如果到時候小皮皮病好了,你沒有用上,可以隨時換我。嬌姐,一切要以小皮皮的病為重,錢的話,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再賺……這個世界上只有錢是賺不完的。對不對?”
周嬌沉吟良久,才下定決心收下來:“連臻,要不,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就把服裝店轉給你,這錢就當我跟你借的,還有上次的,我一併寫個借條給你。”許連臻推拒道:“嬌姐,不用了……你先用著就是了。”
錢對小皮皮的病或許並不是最有用的,但卻可以幫小皮皮延長治療,等待合適骨髓的出現。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許連臻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絕對不會用這張支票的。
周嬌對於要不要用連臻的支票,在心裡頭掙扎了無數次。醫院每天地催款單就跟催命符一樣一道一道地下來,讓人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這天晚上,她剛把小皮皮哄睡著。護士魯小姐進來,輕輕地道:“周小姐,方便出來一下嗎?”
周嬌便跟她到了外頭的護士站,因為是晚上,人手少,其餘的護士都各自忙碌,偌大的一個護士站就魯護士和她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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