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哪裡,幾次之後,蔣正楠漸漸安靜了下來,任她擺弄。
敷了數次之後,許連臻這才想起來要通知管家,管家匆匆取了藥箱進來,又第一時間掛了電話給家庭醫生謝千聖。
謝醫生很快趕了過來,他原本就認識許連臻,微微一怔之後,便頷首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隨即開啟醫藥箱給蔣正楠檢查了一番,只說是感冒了,配了點退燒的藥,叮囑許連臻用法。
臨走的時候,含笑道:“試著再用冰塊降降溫,有效果的話就不用吃退燒藥了,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管家道:“許小姐,我送謝醫生出去。”就這麼一句話,管家先生便再也沒有出現。
蔣正楠的身體因為發燒而灼熱,一個晚上,許連臻一次又一次地取冰塊幫他物理降溫,她怕單額頭不夠,所以不間斷地用冰毛巾擦他的手心和腳心。
病中的蔣正楠,眉頭微蹙,與孩子一樣虛弱,凝望著左臉上那條長而醜陋的疤痕,許連臻不由得憶起那次車禍,他鮮血滿面的樣子。
許連臻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指,撫摸上那條疤痕……凹凸的觸感真實地從指尖一點點傳來,那種觸感亦像是看不見的針,卻綿綿密密,一點點地將心頭扎疼。
無數次地想過,如果那個時候的自己,留了下來,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可每每想到後來,她自己都幾乎要失聲而笑了,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與不自量力。
她永遠記得他說出“用習慣了而已”那句話的時候,心底深處那一寸寸龜裂開來的聲響。在那個時候,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她和他在一起,會有那種既安心又不安的極端感覺!
因為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慢慢地喜歡上了他。
因為喜歡,因為得不到,所以一定要離開。
得不到的,固執地想得到,便是執念了!
所以她圓滿地完成了蔣夫人交代的一切事情,料理完父親的後事,轉身離去。
蔣正楠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身體疲乏,只模模糊糊地記得昨天自己頭昏腦重,意識昏沉,後來怎麼了,他幾乎毫無印象。
腦中閃過零星的畫面,有她的臉,她的側影,那些隔了簾子般隱隱約約的畫面,似一隻溫柔的手悄然抹去了他心頭淋漓的塵埃。身體裡的乏累也漸漸遠去,蔣正楠靜靜地閉眼,輕嗅空氣裡的香甜。
房門緩緩開啟,有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至。
蔣正楠微微側臉,雙目深幽地望著許連臻,只見她瞧著他,目光閃閃爍爍,似乎欲言又止,這般的模樣幾度出現,每次都是在她想問那個孩子事情的時候。
蔣正楠有無數的話都盤旋在喉嚨邊,但說出的時候,卻只是那淡漠至極的一句:“你是不是又想問那個孩子的捐贈?”
許連臻嘴唇微張,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蔣正楠審視一般地盯著她,似真似假地試探,“你放心,就算你不費心照顧我,我自然也會安排的。”
手上的托盤裡擱了她剛用文火慢慢熬好的粥,隔了托盤還能感到滾燙的熱度,許連臻卻只覺得指尖冰冷,猶勝昨日握著冰包之時。
許連臻垂眼在床頭櫃上擱下托盤,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謝謝蔣先生了。希望蔣先生可以儘快安排,孩子的病拖不起……”
蔣正楠的心沉了下去,果真如心裡所料,她一夜不眠地照看他,百般照料,不過是為了那個孩子。
他在她心中從來什麼都不是!
蔣正楠冷冷地收回自己的視線:“你出去。”
她若是有半分在意過他,當時也不會那麼決然而然地離開了,他嘴角微扯,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許連臻替他帶上了門,站在走廊中,怔怔地站了片刻。半晌,許連臻才轉過身,緘默地準備回房,可下一瞬,又愣了,他現在睡的房間是她的。
才進了另一件客房的浴室,手機鈴聲就叮鈴叮鈴地響個不停,匆匆忙忙地衝掉泡泡,去接電話,可一看顯示就愣住了,是蔣正楠。
蔣正楠命令道:“過來。”
許連臻只得急急忙忙地吹乾頭髮,這才過去。
蔣正楠已經回了自己房間,顯然也洗過澡了,靠在沙發上:“陪我吃飯。”廚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送來了幾樣清爽開胃小菜,一杯牛奶。拿牛奶擱在他對面,顯示是給她的。
許連臻敲了他一眼,見他樣子懶懶的,猶有倦容,便替他盛了一碗。自己則只添了半碗,就著自己面前爽口的小菜,慢慢地吃了幾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