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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射進來。在陽光的過濾下,她整個人閃耀著一道燦爛的光華。
許連臻記得那是她與蔣正楠第一次手牽手逛街,在巴塞羅那的街頭,去看高迪的各種作品。如同街頭最普通的情侶,十指緊扣地漫步而行。隨行隨停,偶爾買一杯咖啡,兩人分享。
在路過一家電影院的時候,許連臻停下了腳步,只因為海報上男女主角擁抱得那麼緊,那麼熱烈,似乎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可以將兩人分開了。世界末日亦然。
蔣正楠問她:“要不要去看?”許連臻搖頭又點頭。蔣正楠望著她寵溺地笑:“那到底要不要看?”許連臻微笑,點頭。蔣正楠看到她彎彎的眼睛像是六月最純淨透明的天空,晴朗得一朵雲也沒有。
電影院裡人不多,兩人手牽手在第八排坐下來。因是西班牙語,許連臻聽不懂。蔣正楠就在她耳邊低聲翻譯。是部愛情片,就算聽不懂,到後來也被男女主角的表演所感動。蔣正楠在光影浮動中看到許連臻眼角有鑽石般的東西閃耀。
男女主人公分離的時候,兩人再度回頭飛奔擁抱。蔣正楠下意識地緊緊握著她的手,許連臻也感覺到,低頭,瞧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
第四天的清晨醒來,陽光撒入房間。蔣正楠一睜眼便瞧見在她柔軟潔白的手臂上有兩個被蚊子叮過的小紅包,伸出手指輕揉:“癢嗎?”自然是有一點癢的,可是他的指尖是世界上最好的止癢劑。
第五點的時候,她的手臂上又多了數個小紅包,蔣正楠背上也被叮了兩個包。蔣正楠對自己倒是絲毫無所謂,可對咬她的那隻蚊子恨到咬牙切齒,又痛恨酒店的無能,明明已經特地關照過了。居然連只蚊子也弄不死。他只好親自出馬,在套房內找來找去,最後在角落的灰色牆紙上發現了這隻可惡的蚊子。
蔣正楠放輕了腳步,準備將這隻蚊子繩之以法。許連臻奇怪地止住了他:“算了,放了它吧。”
蔣正楠十分不解,卻還是依了她的話。許連臻開啟窗,用白色的枕頭把蚊子趕了出去,然後站在視窗,看著它飛舞著翅膀,消失在遠處。
從此之後,這座高迪的城市,會有一隻混合了他和她血液的蚊子。這個蚊子的下一代,再下一代,再再下一代,都會共同擁有一個吸了她和他血的蚊子祖宗。
就這樣,他和她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這世界的某個角落,永遠不會分離。
轉身,蔣正楠正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搖頭微笑。
許連臻微微一笑,他大約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小心思。
露天咖啡座下,兩人懶散地喝著香濃咖啡,看著一個一個的行人從身邊經過。然後隨性地去逛蘭布拉斯大道的小店;看各種街頭藝人。
每天早上,蔣正楠都會比許連臻早醒,然後一點點撫摸著她的臉,讓手停在她白皙的脖子處,感受她的脈動。會像只啄木鳥溫柔地把她啄醒:“起來了……”
最後一天的時候,兩人在某個街邊轉角處發現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飾品小店,推門進去才知道自己可以定製首飾,甚至可以自己學怎麼做戒指和項鍊。
胖胖的女設計師微笑著給他們介紹說:“很多情侶在我們這邊自己製作情侶戒指,牆上的照片就是客人自己做的飾品的展示圖。”整整一大面牆,都是各種照片。
蔣正楠頗感興趣地問:“做這麼一種最普通對戒,需要多少時間?”女設計師:“最少要兩天。”蔣正楠翻譯給她聽,然後遺憾地對設計師說:“我們明天一早的飛機就回國了。”
女設計師知道後一臉惋惜:“你們可以下次再來。或者你們也可以看看我做好的成品。”
蔣正楠興致頗高地拉著許連臻看,許連臻搖頭:“每件都很漂亮。太難取捨了,還不如不取捨。”然後跟設計師客氣地說了聲謝謝。這個店的特色便是顧客親自動手做,買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個星期如風般一吹而過。回程的時候,頭等機艙的空姐送來可口的食物,許連臻胃口極好,一口氣吃光。邊上的蔣正楠側頭微笑,將她的碎髮夾到耳後:“要不要再叫她們來一份?”
長途飛機,大半時間都是在休息。許連臻半夢半醒間,知道有人在給她掖毛毯。她知道是他。於是,蹭了蹭靠枕,嘴角含著滿足笑意,再度沉沉地進入夢鄉。
蔣正楠執起許連臻的手,反反覆覆地看。她的手小小的,可是每根手指都纖細修長。這樣的手,據說很適合彈鋼琴。想到此,蔣正楠笑了笑,他幾乎可以幻想那個畫面:在溫暖的光暈間,她身著白色的晚禮服,將微卷的長髮斜側在一肩,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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