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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天這麼冷,你再不吃些東西會受不了的。”
“我們吃那個就行了。”魏嬰往前面一棵大樹指了指,那棵樹上結著零零星星的野果,又小又綠。
房揚古痛苦得皺起眉頭。
“那種野果很酸很澀,根本不能入口,你饒了我。”
“可是……”魏嬰咬了咬嘴唇,嘀咕著。“那隻鹿的眼睛看起來那麼無辜、那麼惹人憐愛,長相又和我們平常吃的家禽不一樣,就算你獵了來,我也實在吃不下去。”
房揚古拍拍她的頭,妥協了。
“好,沒有關係,我們不找長得可愛的,也不找長得醜怪的,專找那些長得又蠢又笨的來吃,好不好?我的小公主。”他嘆了一口長氣。
魏嬰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女人真是麻煩。”房揚古托起她的下巴,親了親她的冰涼的臉蛋,無可奈何地說:“堂堂一個少將軍,所有男子漢大丈夫的骨氣全在你的手裡磨光了。”
魏嬰笑著抱緊他,覺得心裡暖烘烘的,儘管在這種風雪交加的荒山野嶺,她也希望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一輩子也覺得幸福。
雪停的那一天午後,房揚古和魏嬰踏進了魏國的舊首都——安邑城。
由於房揚古整整三天都末剃鬚,臉上冒出一大片青青的鬍渣,守城的齊兵冷得躲在牆角縮頭縮腦地看了他一眼,便放行了,竟沒有認出他的身分來。
房揚古挑了一家老舊的酒館,問出魏士離大夫的宅第,便和魏嬰直接找上門。
魏士離的頭頂光溜溜的,只有四周所剩無幾的頭髮,在腦袋周圍圍了大半個圓圈,一眼望過去,活像打破在地上的一圈蛋黃。
魏士離的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卻有尊者風範,他先是仰著頭,狐疑地將房揚古從上打量到下,當一見到偎在房揚古懷中的魏嬰時,臉色忽然大變。
“你……你是……”他驚喊。
魏嬰朝他嫣然一笑,輕聲軟語地說:“魏大夫,我叫魏嬰,是張馥張大哥讓我們來投奔您的。”
“魏嬰……魏嬰……”魏士離激動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語不成句地說。“你是……那個……那個……魏嬰嗎?”
魏嬰只覺得魏士離滑稽的模樣很親切,忍不住想取笑他。
“魏大夫,還有別的魏嬰嗎?如果您還認識別的魏嬰,介紹給我吧,行嗎?”
房揚古也忍不住唇邊的笑意。
魏士離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張馥他們已經找到你了,這真是天大的好訊息呀!”他紅光滿面、興奮異常地說。“張馥他們現在人呢?沒有陪你們一道來嗎?”
房揚古和魏嬰對望了一眼,臉色暗淡了下來,魏嬰垂首不語,房揚古沉吟了半晌,自懷中取出匕首遞給魏士離,平靜地說:“張馥他們都死了,張馥交給我這把匕首當信物。”
“什麼?”魏士離不相信的看著他們,訥訥地說。“五個人……都死了?怎麼可能……他們是怎麼死的?”
房揚古覺得內疚,實在說不出他們是死於齊兵之手。
魏嬰怕房揚古為難,急忙替他說:“魏大夫,在我的身分暴露之後,大梁城的齊兵到處搜捕我們,張大哥原是要親自帶我到安邑來的,但途中為了保護我,不得已與齊兵交上手,齊兵人數眾多,張大哥他們寡不敵眾,所以……全都喪生了。”
魏士離臉上的血色盡失,蒼白得發青,他看看魏嬰,又轉頭看看房揚古,又驚又疑。
“我如何能信你們的話?”他茫然地搖著那顆半禿的頭。“一個容貌與魏姬酷似的女子,自稱是魏王和魏姬的女兒魏嬰,然後……你、你又長得頗像那個齊國的少將軍,叫什麼來著,房揚古,對了,魏國的公主和齊國的少將軍一起拿著張馥的匕首,前來投靠我,告訴我他們全都死了,這種事,你們說我如何能相信?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朋友,或者你們其實才是殺了張馥的敵人呢?”
魏嬰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該如何證明自己的身分,魏士離有充分的理由提出他的質疑。
房揚古焦急地開口。“魏大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她,她真的是魏嬰,是魏王唯一留下來的一條血脈。”
魏士離注視著魏嬰,良久良久,眼前酷似魏姬的少女,使他陷入了回憶中。
他嘆氣似地說著:“魏嬰剛出生時,魏王曾邀我到魏宮赴宴,當時魏姬曾提及,公主的腹部腰間有顆血紅色的痣,你……可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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