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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然後把冷水、熱水倒進大木桶裡,調出合適的溫度來。
“自己能洗嗎?”他笑問著。
魏嬰雖然才年僅八歲,但娘已教過她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想了想,輕聲說:“我還不會自己洗頭髮,讓那丫頭幫我可好?”
“你沾了一身的血,萬一傳出去,讓人知道我帶回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女孩,你的身分很容易就會暴露了,反正也只是洗頭髮而已,不如由我幫你洗吧。”他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
魏嬰還是個不解人事的孩子,天真地回答他:“我聽見有人喊你少將軍,將軍不是隻會打仗嗎?怎會替人洗頭髮?”
“我就是唯一會的那一個,試試不就知道了。”房揚古揚了揚眉,動手拆下魏嬰的髮飾,魏嬰蹲下來,乖乖地低著頭讓他洗。
他一開始洗,魏嬰就直嚷嚷起來。“哎,眼睛進水了……少將軍經一點,你扯痛我的頭髮了……唉呀!耳朵進水了,好難受……”
房揚古邊洗邊笑個不停,一陣混亂,好不容易終於洗好了,他拿起毛巾替她洗了洗臉,當他將魏嬰臉上的血汙擦乾淨了以後,不由得怔住了——
魏嬰白淨的雙頰上染著玫瑰般的粉紅,小巧玲瓏的鼻尖配上豐滿可愛的紅唇,一雙圓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動著慧黠的神采,或許承襲了母親的絕色容顏,天生下來就是個活脫脫的美人胚子,說不定長大之後,會較她的母親更美了!
魏嬰見房揚古緊盯著自己的臉,不安地問:“少將軍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怪東西嗎?”
“沒有。”他失聲一笑,由衷稱讚著。“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是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魏嬰烏黑的眼珠溜溜的轉了轉,噗哧一笑。“任誰見了我都會這麼說,連少將軍也不例外,不過,我覺得最美的人是我娘……”
她忽地頓住,不再往下說,雪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眼圈微微地紅了起來。
房揚古感到驚詫,她竟能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他發現魏嬰是個敏感心細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已有王室閨女的風範,加上經歷了這場重大的變故,讓她比同齡孩子多了一分沉著與堅強。
他不免有些擔心和顧慮,救了魏嬰,會不會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凝望著魏嬰粉嫩細緻的容顏,淚水盈於眼睫,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卻被自己的父親奪走滋養她的雨露和泥土,未綻放便要枯萎?
如今,能養活她的,只有他了。
“洗澡吧,水快冷了。”他放輕了聲音,顯得格外溫柔。“我去叫丫頭拿衣服來給你換上,還有,記住我說的話,不管是誰問起你的身世,都別說出你爹孃的身分來,就說你爹孃死於戰火,我見你可憐,所以將你帶回府裡來,這樣就行了,其它什麼話都不必多說。”
魏嬰仍然咬著唇,忙不迭地點頭,幼小的心裡雖然不懂身為魏王的女兒有什麼地方不對,但隱約也能感覺得出自己目前處境的危險,眼前她無人可靠,只有依賴少將軍了,少將軍說什麼,她都只能從命。
房揚古拍了拍她的臉頰,低嘆一聲,轉身走出小屋,順手拉上房門。
魏嬰發呆了好一會兒,茫然地動手脫衣服,當她瞥見衣服上沾染著孃的血,心狠狠地一揪,剎那間,眼淚奪眶而出,她抱著衣服戰慄地蹲下來,昨夜所經歷過的恐怖與驚悸全一湧而上,她開始思念起溫柔慈愛的娘,淚水崩潰了,不能遏止地痛哭出聲,她細細地、悶悶地低位著——
“娘——你現在在哪兒啊——娘——”
十五歲的小丫頭阿喬捧來了自己小時候穿的衣裝,交給了房揚古。
“少將軍,府裡沒這麼小的孩子,給誰穿的呀?”她好奇地問。
阿喬自六歲起,就進了房府為奴,乖巧懂事,聰明伶俐,有點傻大姐的個性,從來也不懂得與其它丫頭爭寵,房揚古因此挑上她照顧魏嬰。
“阿喬,下午我從街上撿回來一個小女孩,叫『樓嬰』,父母親都死了,我瞧她十分可憐,所以把她帶進府裡來,往後,她就跟著你了,該做些什麼全交給你來調教,行嗎?”房揚古淡然說道。
“少將軍太見外了。”阿喬在與英武俊朗的肩臺古對話時,一向是脹紅著臉的。“既是少將軍的吩咐,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說調教可就不敢當了。”
房揚古點點頭,瞥了一眼小屋,接著說:“你先進去幫她換好衣服,我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再來見我。”
“是。”阿喬點點頭,回身朝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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