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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阻止了全部人、車的通行,原因是等待人大代表的車隊透過! 邀請李行長提前離會的鄭革新,感覺出了幾分尷尬,把他的大腦袋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探向後排的李行長,帶著幾分忐忑地小聲諂笑:“李行長,把您的代表證給我,我找警察說說,我們先過去!” 李鼎銀行長五十多歲了,有著黑紅色的面板,四方臉,胖墩墩的,沒有眼鏡,眼瞼下垂,一副威嚴而慈祥的樣子,他可是新中國自己培養的第一代學金融學的大學生!他看一眼車窗外擁堵的車流、人群,嘆口氣:“算了,警察同意了,群眾也不會給我們讓路!”說罷,他掐著自己兩個感覺疲倦不堪的眼角,無聲地揉捏起來。 前段日子,他因為處理聞名全國的怒潮集團公司騙貸案問題,把自己搞得身心疲憊,有如害了一場大病一般。風波過後,他本想調到中央銀行搞搞宏觀管理,從此遠離變幻莫測、風險不斷的金融競技場,但是,組織上卻沒有同意他的請求。於是,他只好很不情願地留任,只得不情願也得情願地繼續引導著航空母艦一般巨大的國商銀行,無奈地統率著由幾十萬名員工組成的龐大軍團,在驚濤駭浪一般競爭激烈的海洋中,繼續去拼死搏殺。 此時,鄭革新為交通的不順暢繼續推脫著責任:“光照市的嚮明書記非要這麼做,我們在基層工作的,也不好得罪他,只是……” 李行長見鄭革新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便停止了對眼角的按摩,索性改變了話題:“自打總行作出對光照市進行信貸制裁的決定後,他們對你們分行是什麼態度?” 鄭革新見李行長轉移了話題,一顆忐忑的心終於放回胸腔內讓他感覺舒服的位置:“總行一對光照市停止新增貸款和停辦核銷之後,他們先是對我們來硬的,經常是停水停電的;稅務局、審計局接連檢查,就連市檢查院都來過了!” 李行長眉毛動了一下:“檢察院來幹什麼?” 鄭革新怕行長大人多心,趕緊訴苦般地解釋:“核實群眾來信唄!” 李行長立刻把臉一沉:“有什麼問題嗎?” 鄭革新不自覺地大了嗓門,坦然作答:“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上不了檢察院管的線!無端找茬唄!!” 李行長重新揉起了眼角,話鋒一轉:“那嚮明同志這次怎麼要主動跟我們改善關係了?” 鄭革新帶著幾許得意,彙報道:“我們是全國最大的銀行之一,雖然制裁之後,光照市參股銀行藉機開發了我們原來的部分信貸市場,但是,他們的規模有限,光照市離開我們還是不行!嚮明書記當然也明白這個理!” 李行長沉思起來,鄭革新一時找不出對錶現自己有利的語言了,也只得任車裡的空氣彷彿因沉默而不斷地凝固,不敢開腔了。 賓士320轎車終於在呼嘯而過的人大代表的車隊之後,透過了路口,再幾經展轉,來到了東城區景山附近一個用舊王爺府改造的四合院大門前。在這個四合院的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老奧迪車,掛著光照市的車牌,車號是0001。 一個穿中國傳統便裝的年輕侍者,早已經小跑著迎過來,比照著天安門廣場國旗班戰士的架勢,引導著賓士320轎車進入車位,並幫助他們停好了車。 鄭革新很懂規矩,不等小車停穩,趕緊下車,小跑兩步,要給李行長開車門。可還沒有等他饒到後車門的時候,司機同志早已經搶先幫李行長把車門拉開了,並用自己戴著白手套的手,擋在車門上方,護著李行長下車,以避免碰了李行長那顆鄭革新早就憋著保護而沒有得著機會保護的尊貴之頭! 鄭革新見表現自己恭敬的機會已經失於司機同志,只好訕笑著,站在司機同志外側,做勾肩耷背的謙卑狀,把個肥大的身軀有意縮小:“李行長,您可小心吶!” 李行長看了鄭革新的這副奴才相,心裡舒服,可嘴上依然批評道:“我小心什麼?我還沒有老成這個樣子嘛!” 這是一個有裡外院落的四合院。院落的舊木門楣上,大書:“譚家菜”三個大字,進門先是一個雕龍刻鳳的影壁,前院有個大葡萄架,這裡只有正房,現在專門用作茶館了;後院的院子沒有裡院大,卻有正房和東西廂房。 一般來說,北京的許多老百姓只知道老字號的“全聚德”,也知道新招牌的“皇城老媽”,卻不知道北京還有個“譚家菜”。這個“譚家菜”的經營方式甚是古怪,北京土話也可以說——真牛B:人家一天只接待三撥客人,中飯、晚飯是餐飲,晚上是茶點。中飯、晚飯不管你來多少人,非消費一萬以上,不接待;晚上的茶點,不消費五千元以上,您就別來! 雖然“譚家菜”沒有黃、賭、毒,但是,它的裝潢之古樸,它的有如在王爺家作客一般,多少讓人感覺出那麼一點尊貴味道的體味,它的對山珍海味之精品再精選的一絲不苟,卻依然博得了京城內外上層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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