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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辦公室門前靜坐示威,提出的口號是: “一顆紅心永幹革命!” “活到老幹到老!” “小車不倒只管推,焦玉祿精神放光輝!” 吳副行長雖然已經辦理了退休手續,但是,依然不得不發揮餘熱,在總行行長會議室,給這十幾位革命老同志做思想工作。 這個會議室位於十八層,很大,足足可以坐下百餘人,是國商銀行高階幹部開會和研究問題的地方。主席臺上還有投影機、銀幕、可視電話等最先進的裝置。現在,十幾個下崗老同志下崗之後,倒突然享受了高階幹部的待遇,聚在會議室的一個角落裡,各個都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吳副行長依然坐在主席臺上,孤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了往日作報告時的奕奕神采。他哭喪著老臉、耷拉著眉,那原本是灰白色的頭髮,現在已經全部急成銀白色了。 其實,他何嘗捨得他那總行副行長的寶座!那可是個金不換的位置!無奈的是,不知道從哪裡飛來個毛賊,把他的嫌疑經濟犯罪的材料郵到總行監察室、人民銀行總行和X檢察院,進行了反映,而且一時半會兒的,看來也無法矇混過關,因為,現在正是黨的三講學習搞得如火如荼時期,他的東窗事發,無異於成了典型,無異於給國商銀行和黨的光輝形象摸了黑。與其說等著自己被雙規——在規定地點、規定時間內交代問題,倒不如自己先急流勇退了事! 於是,吳副行長經過幾天幾夜的思想鬥爭之後,想了這麼一個避重就輕的金蟬脫殼之計,他給總行李鼎銀行長提出了實施內部退養的計劃,並把自己列入其中。想自己退休了,就可以規避或者減輕處罰! 李行長自知老吳的問題自己是無法也不應該進行保護的,同時,鑑於內部退養計劃符合現階段國商銀行的實際情況,再考慮國商銀行的形象問題(在位行長出問題總比退休幹部出問題難辦得多!)就同意了這個計劃。 說來也巧,這X檢察院的副檢查長姓丁,叫志剛,原來在參股銀行總行工作過,還曾經與庫辛勤同過事,對銀行高階領導的犯罪行情、特點、手法可謂一清二楚。在他的帶領下,X檢查院和配合工作的X公安局的同志透過指紋鑑定,很快確認了郵寄來的髒物確屬吳副行長無疑。於是,丁副檢查長馬上拿著搜查證、逮捕令找到了總行李鼎銀行長。 在大是大非面前,李行長痛定思痛之後,代表總行黨組,毫不猶豫地毅然同意了對原副行長——吳渡家的搜查和對其本人的逮捕計劃,同時,一個大行長也不得不對丁副檢查長諂笑著,希望檢察院在執行過程中,能夠給國商銀行和吳渡同志本人留一點面子,儘量減小負面影響。 丁副檢查長當然知道金融在國民經濟中舉足輕重和敏感的地位,於是,就點頭同意了。 於是,吳渡同志正在按照李行長的安排,繼續在會議室給下崗員工作思想動員工作的時候,丁副檢查長帶隊,檢察院、公安局卻聯合出動,竟在吳大行長家搜查出勞力士手錶八塊,金條兩塊,美元存摺一個,記憶體美元十萬,人民幣儲蓄存摺兩個,記憶體人民幣二百多萬! 當丁副檢查長帶著X檢察院的同志再火速趕到總行行長會議室,準備對吳渡進行逮捕的時候,吳副行長還在繼續對十幾名下崗職工做思想政治工作呢! 此時,他聲色凝重而陰鬱:“同志吶,中國已經入關一年了,國家對金融業的壁壘保護不會太長久了!我們一定要放棄官本位的思想,樹立市場經濟的風險意識!市場經濟的風險意識是什麼呢?說到底就是一句話: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不要以為還有誰會白養著誰!” 臺下一個光頭老者喊:“前些年,我們的工資只有幾十塊錢、幾百塊錢,沒有什麼額外收入和積蓄,光講奉獻了!可老了,卻來了市場經濟!孩子上學要交幾萬贊助費,上不起;有病了,藥費更是貴得看不起!我們提前下崗,怎麼支付這些開銷嘛!” 一個滿臉陰沉的老太太也發言了:“有職有權的得撈全撈夠了,他們回家沒有問題,可我們沒有撈到什麼的,還要在北京這樣的高消費城市生活!” 吳副行長聽到“有職有權的得撈全撈夠了”這句話,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遙想自己輝煌的過去、細思自己尷尬的現在、再展望自己未知的未來,他苦笑了:“轉軌時期,各個階層的人,誰都有說不出的痛!” 話音剛落,吳副行長突然發現會議室門口來了身著蘭色制服的檢察院幹警,立刻,他似乎就明白了什麼,便對門口矮小精幹的丁副檢查長及其一行揮手示意,讓他們梢等一下。而後,他對著話筒,深沉地開了腔:“現在,是中國的經濟轉軌時期,金融體制上的空子很多,但是,我們還應該以一顆平常心待之。老老實實作人、平平淡淡生活才是真!” 見檢察院的同志沒有興趣聽自己繼續羅嗦,直接走進了會議室的門,吳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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