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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方向有路,好幾個方向有門。早已經脫離了農門的她,此時竟有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也不知向哪裡是出,向哪裡是進,只好一個人瞎走。 她來到用深紅色大理石鋪地,用直徑一米有餘的黑白相間花紋大理石作柱子,象俄國的冬宮一般壯麗的大廳。樓梯的臺階是用黑色大理石做成的,每一級,從左到右,足有五米寬。樓梯從大廳的一端,盤旋而上,非常的寬敞和氣派。薛美禁不住在心裡嘆道:“看來,這國商銀行真正是財大氣粗,有的是錢!狗日的,我弄的那一點貸款恐怕還換不來這裡的一根石柱子吶!!”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鄭革新要她直接到十七樓韓主任的辦公室去。 她急忙乘了電梯,卻徑直來到了十八層,這是辦公樓的最高一層。這裡有吳渡被捕的行長專用辦公室,樓的頂部是由清一色的淡藍色玻璃構成,依然是富麗堂皇。站在走廊上,透過拱形的玻璃頂,可以看到天上的萬里晴空裡,有幾朵絲帶一樣的白雲在慢慢地飄舞而過。向兩側眺望,是車水馬龍的長安街和西二環路,那立交橋上的汽車如潮如流,各款汽車上下、左右地交織著,如漁家姑娘織魚網時的穿梭一般。 薛美也浪漫了一把,想:如果天黑了,再站在這走廊上,透過拱形的玻璃頂,一定可以看到天上的的繁星眨著無數顆眼睛。再向兩側眺望,長安街和西二環路一定是燈火閃爍的,到那時,立交橋上的那如潮如流的汽車,必變成上下、左右燈光的交織,就要如無數顆夜明珠的滾動一般了! “太美個狗日的!”薛美傻愣愣地觀賞著,再嘆:“早知道五千萬貸款是小錢,當時真應該多貸點,現在多核銷一點!什麼生意能夠比干這個來錢快!?” 鄭革新的電話又來了:“怎麼這麼慢?韓主任等你呢!” “我在最高層!怎麼找不到資產保全部呀!” “咳,是十七層,不是十八層!”鄭革新焦急了。 資產保全部的韓主任,叫韓中燦,是一名真正的中國教育體制下培養出來的國產博士後,他是楊蘭蘭調任信貸管理部主任之後,從總行政策研究室調過來的。他是個西北人,性格外向而直爽,身材高大而粗壯,方腦袋、圓滾滾的胖脖子,留背頭,年紀不到四十,可頭髮已經花白了。 韓主任本科學的是機械製造,碩士學的是國際政治,博士研究方向則是宏觀經濟,博士後是在人民銀行金融研究所進行的,課題卻是《貨幣乘數的數學模型》。讓人奇怪的是,作為國商銀行復合型人才的韓主任,雖然學位已經達到了中國教育的頂峰,但是,卻從來沒有在刊物上發表過文章,更沒有在哪怕是最不知名的出版社出版過什麼專著。 有好事者因此造出謠來:“韓領導的學位八成是走關係走出來的吧!” “現在,一個高中生,幾年不見,忽然就成了博士了!我看,他八面玲瓏的作派,不像個知識分子!八成是他花錢買的學歷!” 還有好事者索性以關心韓主任的姿態,問起此事來,韓主任只是一笑:“中國最需要的是實踐,是真刀真槍地幹,而不需要空談!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在於秀才只會空談而不去、不敢去幹!” 於是,從此,國商銀行便沒有任何人敢懷疑重實踐輕理論的韓主任的理論水平了。反而都對韓主任敬畏三分,刮目相看,推定這不同凡響的韓主任,將來不是個跨世紀的開拓者,也定會成為一個大大的野心家! 鄭革新本以為請韓主任出來一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不曾想他鄭革新邀請的話剛一出口,韓主任就滿口答應了:“你雄居一方的鄭大行長看得起老弟,老弟焉敢不去!” 鄭革新雖然的確比韓主任長五歲,可一直沒有敢在韓主任面前倚老賣老過!見韓主任率先降低了自己的輩分,才立刻放鬆了神經。 那薛美也頓時來了精神,心說:“看來,有戲!核銷呆帳之事真可能一順百順了!” 見韓主任這麼不見外,鄭革新和薛美也就不敢糊弄了,光吃一頓海鮮,送一點錢物恐怕不行;光唱唱歌、泡泡小姐恐怕也太俗;到騎馬俱樂部,找一匹高頭大馬,走一走盛裝舞步,又怕韓主任沒有這份雅興。於是,鄭革新便建議選擇現在老闆和領導最時髦的消遣和溝通法——打高爾夫球去! 韓主任聽了,直言:“我還真沒有這麼奢侈過,這回沾鄭行長和薛老闆的光!” 鄭革新再問:“是我開車來接你,還是咱們在順義高爾夫球場見!” 韓主任很乾脆地揭了自己的老底:“上半輩子,一心只讀聖賢書了,那裡有錢買汽車!現在沒有車,怎麼到順義去?” 鄭革新明知故問:“行裡沒有給您韓主任配車?” 韓主任有些牢騷了:“一個部一輛桑塔那!打球的事情,我怎麼敢用公車!” 鄭革新一聽這話茬,心裡一沉,暗想:看來這韓主任也不是一個善茬子!這回自己核銷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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