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4 頁)
。正是:當時不解恩成怨,今日方知色是空。
當初本婦臥病,已聞阿巧、李二郎言道:“五五之間,待同你一會之人,假弓長之手,再與相見。”果至五月五日,被張二官殺死。“一會之人”,乃秉中也。禍福未至,鬼神必先知之,可不懼歟!故知士矜才則德薄,女衒色則情放。若能如執盈,如臨深,則為端士淑女矣,豈不美哉!惟願率土之民,夫婦和柔,琴瑟諧協,有過則改之,未萌則戒之,敦崇風教,未為晚也。在座看官,漫聽這一本《刎頸鴛鴦會》。奉勞歌伴,再和前聲:見拋磚,意暗猜,入門來,魂已驚。舉青鋒過處喪多情,到今朝你心還未剩送了他三條性命,果冤冤相報有神明。
又調《南鄉子》一闋,詞曰:
春老怨啼鵑,玉損香消事可憐。一對風流傷白刃,冤冤。惆悵勞魂赴九泉。抵死苦留連?相是前生有業緣。景色依然人已散,天天。千古多情月自圓。
第三十九卷 福祿壽三星度世
欲學為仙說與賢,長生不死是虛傳。
少貪色慾身康健,心不瞞人便是仙。
說這四句詩,單說一個官人,二十年燈窗用心,苦志勤學,誰知時也,運也,命也,連舉不第,沒分做官,有分做仙去。這大宋第三帝主,乃是真宗皇帝。景德四年秋八月中,這個官人水鄉為活,捕魚為生。捕魚有四般:攀矰者仰,鳴榔者鬧,垂釣者靜,撒網者舞。
這個官人,在一座州,謂之江州,軍號定江軍。去這江州東門,謂之九江門外,一條江,隨地呼為潯陽江:萬里長江水似傾,東連大海若雷鳴。
一江護國清泠水,不請衣糧百萬兵。
這官人於八月十四夜,解放漁船,用棹竿掉開,至江中。
水光月色,上下相照。這官人用手拿起網來,就江心一撒,連撒三網,一鱗不獲。只聽得有人叫道:“劉本道,劉本道,大丈夫不進取光顯,何故捕魚而墮志?”那官人吃一驚,連名道姓,叫得好親。收了網四下看時,不見一人。再將網起來撒,又有人叫。四顧又不見人。似此三番,當夜不曾捕魚,使船傍岸。到明日十五夜,再使船到江心,又有人連名道姓,叫“劉本道”。本道焦躁,放下網聽時,是後面有人叫。使船到後看時,其聲從蘆葦中出。及至尋入蘆葦之中,並無一人。卻不作怪!使出江心舉網再撒,約莫網重,收網起來看時,本道又驚又喜,打得一尾赤梢金色鯉魚,約長五尺。本道道謝天地,來日將入城去賣,有三五日糧食。將船傍岸,纜住鯉魚,放在船板底下,活水養著。待欲將身入艙內解衣睡,覺肚中又飢又渴。看船中時,別無止飢止渴的物。怎的好?番來複去,思量去那江岸上,有個開村酒店張大公家,買些酒吃才好。就船中取一個盛酒的葫蘆上岸來。左脅下挾著棹竿,右手提著葫蘆,乘著月色,沿江而走。肚裡思量:“知他張大公睡也未睡?未睡時,叫開門,沽些酒吃;睡了時,只得忍飢渴睡一夜。”
迤遈行來,約離船邊半里多路,見一簇人家。這裡便是張大公家。到他門前,打一望裡面有燈也無,但見張大公家有燈。怎見得?有隻詞名《西江月》,單詠著這燈花:零落不因春雨,吹殘豈藉東風。結成一朵自然紅,費盡工夫怎種?有焰難藏粉蝶,生花不惹遊蜂。
更鬧人靜畫堂中,曾伴玉人春夢。
本道見張大公家有燈,叫道:“我來問公公沽些酒吃。公公睡了便休,未睡時,可沽些與我。”張大公道:“老漢未睡。”
開了門,問劉官人討了葫蘆,問了升數,入去盛將出來,道:“酒便有,卻是冷酒。”本道說與公公:“今夜無錢,來日賣了魚,卻把錢來還。”張大公道:“妨甚事。”張大公關了門。
本道挾著棹竿,提著葫蘆,一面行,肚中又飢,顧不得冷酒,一面吃,就路上也吃了二停。到得船邊,月明下見一個人球頭光紗帽,寬袖綠羅袍,身材不滿三尺,覷著本道掩面大哭道:“吾之子孫,被汝獲盡!”本道見了,大驚:“江邊無這般人,莫非是鬼!”放下葫蘆,將手中棹竿去打,叫聲:“著!”打一看時,火光迸散,豁剌剌地一聲響。本道凝睛看時,不是有分為仙,險些做個江邊失路鬼,波內橫亡人。有詩為證:
高人多慕神仙好,幾時身在蓬萊島?
由來仙境在人心,清歌試聽《漁家傲》。
此理漁人知得少,不經指示誰能曉。
君欲求魚何處非,鵲橋有路通仙道。
當下本道看時,不見了球頭光紗帽、寬袖綠羅袍、身不滿三尺的人。卻不作怪!到這纜船岸邊,卻待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